大道之上且徐行!
“其實你那四個徒弟當真是不錯!”
封一二坐在院子門口,伸手將那半壺酒遞給了另一旁的蔣磊。
蔣磊接過那半壺酒,看了看回頭看了看院中練拳的四個少年,默默地喝了一口。
自打昨日輸給了封一二,蔣磊便再未開口說過半句話。
武夫打架,輸贏那是常有的事,以戰養戰的話,?也是習武之人心知肚明的事。
蔣磊自出生起,輸贏參半。可每一次輸了之後,總會找機會與那人再打上一架,也就這種性子,才讓他有了如今這等修為。
可昨日那一場過後,他再無與封一二一戰的心思。
甚至就連當日的夢境之中,?封一二剛剛起腳,?還未邁出那一步,他便嚇的驚醒了過來。
金甲力士放下酒壺,摸了摸身上的甲胄,那是越看越彆扭。
自打得了這金甲後,仗著其能護佑自身,他出拳是越發的沒了顧及。
現如今想來,這未必就真是什麼好事。
且不說到了封一二那個境界,一件金甲,破碎也不過就是一拳的事。
自己穿上了不僅累贅,而且弱了自己個兒的氣勢,夾雜了些貪生怕死的意味。
自己走了一輩子的以力壓人,卻沒想到也可以以勢壓人。
封一二那一步,雖未出拳,但是卻在自己心裡留下了重重的一擊。
想到這,蔣磊歎了口氣,鬆了鬆自己的領口。
似乎是覺得依舊束縛太多,索性站起身來,脫掉了那一身伴隨了自己不知多少年月的金甲。
“沒必要啊!”封一二見狀,輕聲勸慰道。
蔣磊顯然是沒有聽他的,卸掉了最後一個護腕,?低下頭,幽怨地看了對方一眼,勉強擠出一個慘淡地笑臉。
封一二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堆金甲,試探性地問道“怎麼?真不要了?不要我可就撿走了!我有個朋友可是說過的,丟地上的東西那就都是不要的。”
蔣磊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隻覺得封一二口中的那個朋友會不會也叫封一二。
見蔣磊沒有搭話,年輕遊俠兒彆過頭去,故意裝作沒看見對方的臉色,小聲嘀咕道“這一堆起碼也得有個百十來斤,鑄成金錠,夠花上一段時間了。”
“滾!”
卸了金甲的蔣磊淡淡地罵了一句,隨即便朝著昨日倆人打起來的那塊空地走去。
同為武夫的封一二聳了聳肩膀,看了看那個隻穿了一件單衣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那堆金甲。
收起半壺酒的他緩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其實有句話他想說來著,但是思來想去許久之後仍舊沒有說出口。
身上的金甲說卸也就卸了,可心裡的那一身金甲,穿上了便很難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