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簟
身著紫色道袍,頭戴紫金冠的許初一一步邁出,正是逆風行。
二品崇山境的逆風行,雖說神似不足五成,不至於讓紅衣女子如同那個金甲力士一般癱軟在地,但也足夠讓她再後退十步。
等她看清那個身影的模樣時,紅衣女子眼中一抹神情流過,似是驚恐,似是失望。
她不明白,為什麼是他,怎麼偏偏是他。
換成彆人也好啊,哪怕是那個金甲力士,又或者是那個敘戲群。
雖然都是死,但是不至於讓少年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人啊。
她好像讓他失望了。
其實原來是個紙片人的許初一能到了二品崇山境屬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細細算來,還得多虧了一心算計沈知秋的儒家亞聖言希。
若不是他想要逼沈知秋,自己心中也不會留下那一點墨跡,從而要了那朵佛門坐下金蓮。
遊俠兒曾經也勸過少年,問他究竟要什麼。
少年知道,自己要的是為清名天下討個公道,最好能夠將那個已經燒成灰燼的家重新拚好。
若是這樣,那麼一朵金蓮能給他的的確是不夠。
不過二品,而且無望三品。這對於少年來說,無異於是將他的心境磨得很碎。
但許初一覺得值得,就如同沈知秋赴死一般,這個世上總有些事值得。
他和遊俠兒心知肚明,之後的路不好走。光憑遊俠兒一人絕對不能走下去,而且自己這個之會操縱符籙的紙片人無疑是個拖油瓶。
所以少年當時隻是笑了笑,便拿過了那朵佛門座下的金蓮。
對於少年而言,亦師亦友的封一二與他娘親相比不相伯仲。
他想讓娘親回來,也不想讓遊俠兒有什麼危險,至於清名天下的事,他也不會忘記。
總是有辦法的,洛陽前輩與封一二都能從頭開始,他為何不行?
逆風行過後,少年再出一拳,是受自於武夫敘戲群的那一拳。
這一拳,再讓紅衣女子退了十步之遠。
遊俠兒見狀,直接將手中春秋長劍扔了過去。
少年不依不饒,借著對麵後退的這個空檔,使出那一劍山河破。
刹那間,紅衣女子手上鐵鏈被春秋長劍擊了個粉碎。
從始至終,她就沒有還手的意思,對她而言,死了,要好些。
一開始見到少年,她覺得自己這般樣子,是她騙了初一哥哥。
但是隨著這三招下來,她覺得是許初一騙了自己。
原本她覺得自己真就遇上了這麼一個與自己同病相憐,卻可以善待他人的人。
從那一隻草環,再到喂自己吃飯,再到花環。
小刀很想問一問眼前這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少年,這些究竟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