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搖了搖頭,借著這機會說道“承賢啊!有時候彆光顧著等彆人,或許彆人也在等你呢。”
穀睗
聰明人與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向來不需要解釋太多。
少年心領神會,默默地點了點頭。
“記得。一定要去看看。”李扶搖再次叮囑道。
這一次說得倒是話中意思了,今日既然說了那書院的事,若是以後不去,恐怕又會讓人起疑。
李扶搖等自家學生走了之後,見四下無人,不由得歎了口氣,心裡抱怨道這棋下的,比當年爭天下時候還要累上不少。
許初一這幾日是越發的不明白了,按照道理來說,不管是武夫還是三教的修士,到了二品後,這容貌隻要自己願意,那都是不會有什麼變化的了。
可少年見封一二鬢角發絲白發越來越多,心中滿是疑問。
遊俠兒知道許初一眼色敏銳,所以時不時的就裝作身體不好,先是被敘前輩打了一拳,傷了氣府,後又竭力追殺那些個賒刀人,更是雪上加霜。
總而言之,就是不容易,傷很難好。
對此,少年雖說還是心裡有不太相信,但也隻是覺得遊俠兒那是故意裝的,為了能夠將手上的活計都交給新收的徒弟。為了裝的像些,還不惜折損他那本就一言難儘的相貌。
本以為,這還東西要還很久。可當封一二教會了他倆那些個道家術法後,卻說了句差不多了。
隨後,便日夜兼程,來到了眼前的這座不倫不類的道觀中。
之所以說不倫不類,是因為遊俠兒進了村子後,直言要去村裡私塾,找那個教書的和尚。
問了幾個人後,這才找到了這間道觀。
私塾教書,和尚,道觀。
不過一個小小的地方,竟然就融了三教。說出來,恐怕那些人隻會覺得這個地方是什麼野狐禪。
但封一二一下馬車,便朝著道觀裡麵喊道“兄弟!兄弟!是我!”
少年見這情況,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封一二認識的,且能被他稱作一聲兄弟的,隨隨便便一個人拉出來,那都是讓大多數山上人望其項背的存在。
妖道洛陽是這樣,全真金頂的王浮生也是如此。
正當許初一好奇這一次又是什麼了不得的前輩時,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和尚緩緩地推開了道觀的門。
就那樣拄著一根毛竹修建的拐杖,站在門口。
佝僂著腰的老和尚抬起頭,用他那混濁的雙眼看向封一二,極力回想著眼前這個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人是誰。
“呀兒呦!”封一二一拍大腿。
老和尚聽見這聲不是很像的家鄉方言,這才想起來,指著遊俠兒說道“你……是封大哥?”
遊俠兒點了點頭,一晃多年未見,老和尚從一個不過十九歲的少年到了如今已經八十來歲的老禿驢。
而那個當年的年輕人,似乎隻是老了些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