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身著尋常衣裳的女子看了看許初一,愣了愣神,隨即露出一個微笑。
少年點了點頭。
其實許初一一開始並不知道這油燈當中藏了什麼,隻是隱隱覺得似乎有所東西。
前些日子,他把玩油燈許久,絲毫找不著半點玄妙,無奈之下隻得試著點燃這盞油燈。
萬萬沒想到,油燈點燃後,那倆個女子便出現了。
許初一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也猜到了她們的身份。
當年了因和尚恐怕是將長琴與琉璃的一縷神識留在了青燈內,將其交給了封一二。
所謂的歸還油燈,說白了便是歸還這兩縷神識。
其中一縷神識朝著廚房方向看了看,隨即默然離去,徑直朝著琉璃而去,而長琴的那一縷神識則是漸漸地靠向許初一。
少年也不閃躲,任由神識進入自己體內。
他明白,即便自己再明白,也沒有長琴明白。
會便是會,即便多年沒有做過,可也不耽誤琉璃做出可口的飯菜。
供桌之上,幾分佳瑤被擺了上去,當然還有三個蒸好的饅頭。
供桌下,許初一,亦或說是長琴,與琉璃麵對麵盤膝而坐。
如同許多年前,夜裡偷偷吃東西時一模一樣。
而女道士則是識趣的離開了,默默地退到了後院當中。
“你做飯還是這麼好吃。”許初一語氣平淡,仿佛他倆不過是分彆幾日,而非百年。
琉璃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行了!不比以前了,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剛剛在廚房,差點連生火都忘了,後來不知怎麼地,突然就想起來了。”
許初一掰下一塊蒸好的饃,放入嘴中,笑著說道“還記得以前,你第一次做飯,那個味道很是讓人擔心。”
“可不是嗎?我記得那時候你和長琴倆人看著被燒焦的饅頭,那是一臉的嫌棄啊!”,琉璃說到這,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許初一搖了搖頭,“哪裡會嫌棄你做的飯,我們是看你的臉被熏成那個炭火樣子,嫌棄你罷了!”
這些話或許放在彆人嘴裡,臉上長有胎記的女子會很生氣,甚至將其押入大牢,但是這話從男子嘴裡亦或是長琴嘴裡說出來,那可就不一樣了。
琉璃笑了笑,僅僅兩三句話,似乎就將她拽回來幾百年前一樣。
“你說,長琴如果在,她會說什麼?”
琉璃抬起頭,看向供桌上的牌位。
“無量壽福。”
許初一隨口答道,這麼一句話惹得琉璃笑出了聲。
可不是嘛?出家的道士,可不得說上一句無量壽福嗎?
無量壽,無量福。
琉璃,長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