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上且徐行!
為今之計,柳承賢也不指望岸上的兩個人了。
畢竟一個老翁雖是自家先生的故交,但是性情古怪;另一個半點作用沒用。
柳承賢雙臂用力,想要掙脫身上捆綁的繩子,不成想身上的繩子竟然紋絲不動。
“他娘的,姓範的,一會兒上去了再跟你算賬!”
此時,?少年隻覺得中年男子太過實誠,這繩子綁的未免也太過緊實了。
無奈之下,他隻得動用氣府中殘留的氣息。
凡事留有餘地,總是好的。若是氣息將儘才拽動魚線,恐怕此時也隻得感歎自己是身先未卒身先死了。
死也就死了,隻是這名聲傳出去,恐怕要被自己那個狐媚先生笑上好幾天。
少年周身的湖水激蕩起層層漣漪,身上的繩子也隨著層層漣漪一同斷裂散去。
低頭看了看腳下,?此時九頭蟲那隻血盆大口已經距離自己腳尖不足一丈之遠。
剩下的氣息恐怕很難讓少年以極快速度衝出水麵,?就連揮出腰間折扇恐怕都是困難。
此時的少年隻得向上衝去,指望著腳下的九頭蟲力氣用儘,又或是自己得以探出水麵,重新吐納後再與腳下畜牲決一死戰。
算計總是好的,可往往事與願違,九頭蟲的氣力未儘,反倒是少年的氣府之中已然是空蕩蕩了。
而那張血盆大口距離距離柳承賢的腳尖,現如今也就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了。
不過好在少年看見了湖麵,也就與少年頭頂一丈之隔。
偏偏這一丈之隔卻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就在柳承賢心念已死,想著自己恐怕日後就要沒了這雙腿的時候。
少年胸口處隻覺得一點冰寒之意,他下意識地朝下看去,就見發出涼意的不是彆的,正是許初一與他分彆之時留下的那顆舍利子。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那顆舍利子從他衣領處竄了出來,於水中剝去層層灰燼。
陡然間,一顆黑色的棋子便出現了。
也就在這顆曾經出現在千年前那場聖人棋局的黑色棋子重現之時,那顆棋子朝下而去,?像是落子一般。
小小一枚棋子,就這樣急墜而下,直接落在了九頭蟲最後一顆腦袋的額間。
兩者相撞之處,一片水中漣漪如同一朵蓮花綻放,將那隻九頭蟲定格在了原地。
而柳承賢也得以趁著這個機會浮出水麵,猛吸一口氣的少年向上一躍,隨即整個身子淩空於湖麵之上。
少年看了一眼高山上的老翁,隻見他早已收起了魚竿。
“他娘的!”
身為讀書人的柳承賢還是罵了出來,即便他猜到了老者的用意,可這句話還是要罵的。
抽出腰間折扇,少年輕輕打開扇麵,七個金色文字躍然而出,直奔湖中,少年也隨之俯身而下。
再次進入到湖中的少年,看了看被定在了原地的九頭蟲,也懶得去看其中原委。
直接一記折扇甩出,拖著一道痕跡便朝著九頭蟲的脖頸處而去。
水中一朵碩大的血色蓮花緩慢開放,血霧頓時彌漫了整片水域。
而那顆黑色棋子,在九頭蟲腦袋搬家的時候,便已然回到了少年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