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拳架不是什麼一人守關隘,更不是逆風行,而是少年在金甲力士院落中學到的。
他相信在金甲力士那邊兒,獨自一人去山中砍柴的唐河正於立山林之間,也日複一日地練著自己教給他的那兩招。
餘十七見他沒有說話,覺得很是無趣,隻得走到一邊,尋思著過會再問問。
但是漸漸的,他發現事有蹊蹺。許初一的拳架簡單,但是每日卻是朝著同一個方向,而且每日會向前進一步。
望向少年拳架所指,正是四品境界的武夫骸骨所在之地。
正當他好奇的時候,耳畔一陣聲音響起,“他要問拳麥千秋!”
餘十七回過頭,看見多日不見的師傅就站在他身後,忍不住冷哼一聲,“怎麼還知道回來?”
一身黑衣的老者尷尬地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竹簡遞了過去。
“老夫要是沒猜錯,什麼時候他以此拳架走到了麥老頭那,就是他問拳之時。”
餘十七撇了一眼許初一,意興闌珊地搖起了頭,“看來還是沒得打了!”
“也不是!”敘戲群見自家徒弟不接竹簡,隻得將這卷天下讀書人趨之若鶩的東西隨意丟在對方腳下,隨後指了指自己說道“他敢問拳麥千秋,你小子就不敢向我遞拳嗎?”
“嗬嗬。師傅說笑了!還早!為時尚早!”
在稷下學宮多年的他哪裡會認不出腳下竹簡?
“沒有什麼早不早的,你就不想試一試?就不想看一看?”,黑衣老者如何將竹簡丟下,又是如何的撿起來。
就在稍微展開竹簡,露出白澤二字的時候,餘十七一手遮掩住竹簡,將其一把攬入懷中,歎了口氣,“既然是給我的,那我就收著。現在還早,是時候了,我會去的。”
敘戲群沒有繼續再說,隻是看向許初一,“他都不急,那咱們跟著就好!”
黑衣老者撐著腰杆,立於戈壁黃沙之上,就這樣看著兩個少年。
稷下學宮內,言希望著身前的那一局棋愁眉苦臉。
“實在不行就算了,一個人下不贏,那就多叫些人好了。”
提著酒壺,拖著鬆垮垮的衣袍,一副放蕩不羈相貌的越南風就這樣走了過來。
說不上是嘲諷還是安慰,這個年輕聖人一手提壺一手捶打棋盤。
任憑他如何捶打,棋盤上的棋子依舊是紋絲不動,“天底下,還有你贏不了的局?”
“雙方旗鼓相當,那自然好。可若是對方先行五十手,你覺得我又有多少勝算呢?”
越南風眉眼嫵媚,輕蹙後又轉為平淡,“這樣啊,那可就不好辦了。你說,若是他,會怎麼下?”
“說實話,我也很好奇,如果他還在,那麼麵對這落後五十手的棋,會是個什麼樣子?可惜……”
看著言希略有所思,越南風隨手一抬,直接將原先紋絲不動的棋盤掀翻在地。
“怎麼下?下不了就掀桌子唄!他能先行五十手,咱們就能掀桌子!”
言希默不作聲,隻是從棋盒中捏起一枚白子,越南風刹那間便被一股強力壓製,整個身子匍匐在地上,酒水灑落一地。
“打的過,掀桌子還好。打不過,掀桌子就是找死。”
言希言罷將手中白子丟入棋簍。
緩緩起身,一臉懵逼的越南風盯著滿是黑色棋子的棋簍,那一枚白子,越發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