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茵偽星!
這樣的業餘比賽,中場休息或者比賽之後,也是需要及時補充能量,這時候香蕉之類的碳水化合物和功能性飲料,就是必須的了。蘇緯每次都是自帶“酒水”香蕉是超市放在角落的打折扣的那種,飲料是自帶的涼白開,至於功能性飲料,蘇緯覺得沒必要,他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作為曾經的專業短跑運動員,蘇緯在保持自己能量供應和營養均衡上麵,有自己獨特的一套理念。
其實就是扣,蘇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甚至有時候他還覺得理所當然。
蘇緯能夠加入到這個球隊中,其實也是托了服裝廠裡一個工友的福,現在這個工友兼隊友,可是他們球隊的主力門將。這位門將兄叫胡元安,是比賽的發起者和組織者,群裡最有錢的一個,每次他都是開著自己的x5去踢球,後備箱永遠帶著滿滿的一箱子吃的喝的,用他的話來說,當年的遺憾,隻能現在彌補了。
但是每次蘇緯看著這個中年胖子的大肚腩就想笑,不愧是門將兄,這肚子估計有六個月了。
踢了將近一年的球,蘇緯從來沒有過那種為大家買香蕉和飲料的自覺,當然,球隊裡麵有大款,每次都會帶上一堆吃的喝的,分量多的每個人都照顧到了,但是蘇緯每次都會微笑著婉拒。
真不是矯情,也不是蘇緯不領情,按理說這裡和對方關係最好的就應該是自己,畢竟兩人是一個廠子裡的工友嘛,隻是他不覺得習慣於的享受著彆人的東西是什麼好事情。當然他也不會那麼聖母的去指責彆人什麼,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畢竟對於他以外的所有人來說,一個願意給,彆人也願意拿,沒他蘇緯什麼事。在孤兒院,老師和院長都說過可以不張嘴,就不要開口;可以不伸手,就不要隨便拿。
但是蘇緯相信另一句話習慣會漸漸抹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俗話也說的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啊。
更關鍵的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蘇緯,對於彆人送來的東西,有一種近乎本能的天然的抗拒心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形成的,但是無論是什麼,隻要是彆人送到麵前的東西,蘇緯下意識的會拒絕。
五人製的足球比賽,兩邊都是五個人,通常會采用兩個後衛以及兩個中前場的隊形,比如說211,220之類的,當然了這種業餘的比賽不會是這個嚴格區分球員的職責的,受限於場地麵積,基本上大家也都是一窩蜂的朝著足球上去。剩下多餘的人分出一個來做裁判,另一個做邊裁,這樣比賽就可以開始了。
球場也是因地製宜的,不是嚴格的長寬,球門也沒有定製的小一號的球門,就是標準球場的球門扛過來直接用的。
這就非常考驗球隊門將的水平了。
好在蘇緯的工友胡大哥還算是一個合格的門將,他是球隊以及在和其他球隊比賽中都是主力門將,身高臂長都合格了,關鍵是他這個胖子還相當的靈活,實在是個異數。
所以在打五人製比賽的時候,他們就在內部規定了胡大哥,蘇緯和馬力洪,其中蘇緯和馬力洪必須分開,上半場和下半場各自代表一邊比賽,名義麼自然是為了公平起見了。
開始之前,照例大家圍成一圈,把手一起放在圈圈中間,喊了一聲“加油”之後就各自散開了。
整個比賽過程乏善可陳,誰也彆指望中年肚腩為主的球隊成員能夠有什麼好的腳法,好的戰術,或者是漂亮的過人以及精彩絕倫的進球,無非就是圓夢和鍛煉需要罷了,跑起來十分鐘不到就氣喘籲籲的隔著三米外都能聽到各種“風箱”般的喘息聲,跑不動停下來的時候各種美其名曰“閒庭信步”,秀腳法的時候一個個都會把動作做足了三秒鐘後才出腳接觸到足球……一時間各種“梅西二世”、“中國c羅”之類的外號充斥球場。
除了能夠吸引了一些學校周邊小區的一些中老年居民圍觀,就是學校的保安大叔也不願意多看一眼,更彆說那些放學後除了作業就隻剩下手機或者平板電腦的孩子們了。
一群滿頭大汗半躺半坐在草坪上的青年中年中,也就數馬力洪最為活躍,他一會兒躥到人群裡,一會兒出現在球門後,一會兒又想著試試自己的腳法,但很快就惹起了眾怒他一不小心瞄準球門的一腳,把球踢到了角球那休息區的位置,就想斯諾克的白球一樣,一頭紮進了紅球堆,然後頓時“紅球”們炸了。
“能不能瞄準了再踢?”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馬力洪你小子真是精力過於旺盛啊!”
“下次再試腳法去另一個半場啊!”
“真羨慕現在的小夥子啊!”
“老楊你就彆羨慕了,有球踢就不錯了……”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彆說還真是貼切,因為大家穿的秋衣就是紅色的利物浦隊服,平時都是五人製比賽,加上兩三個替補球員,要是有彆的群過來踢球,湊湊也能湊出個十一人來的,這樣整齊的紅色球衣就有了用武之地。
蘇緯下場之後第一時間就用毛巾把汗擦乾了,然後吃了香蕉喝了水,見馬力洪還在上躥下跳,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道“馬力洪,走了,該回家了,天都黑了。”
在眾人麵前,他可不會叫馬力洪“嘛哩嘛哩哄”,畢竟年輕人都是要麵子的嘛,可是人家馬力洪二啊,他聽到蘇緯的叫喊,憨憨的應了一聲“知道了瑋哥。”
眾人頓時哄笑起來,在一群中年人的球隊中,這兩個年輕人才是異數,是全隊的活寶和氣氛活躍的來源,同時也是和外麵球隊比賽的絕對主力,誰叫他們兩個體力最好呢。
七點鐘的球賽中場休息十分鐘,現在也才八點一刻,幾個中年人商量著是不是一起去燒烤吃宵夜的時候,蘇緯看到馬力洪的嘴角又開始變得亮晶晶眼睛也開始放光了。
好說歹說拖著馬力洪上了公交車,蘇緯發現自己居然可能把手機掉在了球場,為什麼說可能呢?還是因為他已經記不清自己走的時候有沒有拿手機了,在吃東西的時候,短暫的把手機上的消息看了一遍就放在身邊的,後來有沒有拿,就不記得了。
不得已之下,蘇偉再三囑咐馬力洪到站一定要下車回家,說他自己有事提前下了車,一溜煙的跑了回去。
好在公交車隻是開過了一站路,所以蘇緯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學校門口,和保安室的大叔說了下之後,保安大叔還好心的帶著手電筒跟著蘇緯在操場轉了一圈,確認手機已經失去了蹤跡,並不在學校操場之內後,蘇緯無奈的插著腰,暗道一聲“倒黴”。
這時候後悔也沒用了,手機在球場丟的和在車上丟的都沒有什麼差彆,對於他來說,後悔超過十分鐘就是最大的錯誤,超過十分鐘,再後悔也沒有用了,尤其是在手機這件事情上麵。
所以借用了大叔的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確定手機還在線並沒有被關掉之後,蘇緯直接去了學校附近的快遞驛站,跟店裡的老板借用了下電腦,熟練的在電腦上登錄了自己的賬號,打開icloud的查找功能,查到了手機所在的位置。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打電話發現第一次打過去是長時間沒有接,第二次就直接被按掉了。
蘋果手機就這點好,隻要不下線,就能不停的在線定位,但是一旦手機不在線,也能關閉電源之前手機的最後定位,再次開機的情況下,手機也可以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