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茵偽星!
虞建一行人終於離開了,想到他們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就可以出國踢球甚至是職業足球,蘇緯要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不過他有自己的人生規劃,因此在這具隻有十六歲的年紀的軀體之上,他最需要做的,還是沉澱。
人生的沉澱不光是曆練和經驗,更多的,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東西,比如說他現在身上出現的,就是孫教練的自己都覺得難以形容。
“你是說你遇到了山水一中的兩個邊路球員?確定沒有看錯了?”孫教練很難相信光是兩個人的身影,蘇緯就能想到那麼多,他難道天生就有那種做偵探的天賦?
“我很確定不會錯的,兄弟兩個,馮天濏和馮天瀟,兩個人長的很像,所以我不會看錯。他們一開始注意力是放在虞建大哥他們身上的,後來聽虞建大哥說到我的名字就湊了過來,甚至還特地坐到了我們身後的一排座椅上,在我送虞建大哥他們進高鐵站檢票口之後我才看到他們離開,所以我非常確定。”
“有點意思啊,你猜他們來常城來乾什麼?”
“不用猜,肯定是打探情報了,我們的高中生足球聯賽隻是在省裡有點名氣,還沒到引起媒體注意的地步,就算有媒體,也僅僅隻是本地的媒體,外市的球隊想要了解我們的情況,基本上隻能親自過來調查。我這幾天在球場邊上沒有看到他們,不排除他們有彆的幫手,比如說請在常城的學長來場邊錄像之類的,你知道的,大學城那邊有好多不是常城本地的學生。”
“這麼說倒也沒錯,咱們最近的幾場比賽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吧?”
“沒有,上一場比賽我們下半場利用五分鐘三個進球就奠定了勝局,這場比賽隻是吧奠定勝局的時間延長到了整個上半場,唯一的區彆就是我在不在場上,以及球隊一年級球員是否得到了鍛煉。”
“要不要試試接下來所有的比賽都是你和部分主力帶著一年級的新生?”
“可以考慮下。”
說到這裡,蘇緯陷入了沉思,他思考的模樣讓孫教練很是欣慰,一個善於思考並且能夠往深度考慮的球員,才是他最喜歡的類型,有技術的球員很多,但是有技術又能夠動腦子的球員,那就是鳳毛麟角了。他從蘇緯身上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個在思考的年輕人,孫教練總覺得蘇緯身上有一種與同齡人及其不相稱的東西。
你說他老成吧,可他有時候也會犯傻,和他的那些隊友一樣,什麼人都玩的起來,瘋起來的時候和隊友們沒什麼兩樣,就是九年級的馬俞,都喜歡找他玩,當然多數時候是為了學習和足球上麵的事情。
你說他幼稚吧,他經常會比那些同學們大度的多,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動不動就“怒發衝冠”,不像司馬那麼喜歡裝高冷,也不像高丘那樣總喜歡追逐異性的目光,往往被同學們誤解或者捉弄了也不以為然。
還真是難看透這小子。
蘇緯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個話題可以緩一緩,他抬起頭繼續說道“關於馮家兄弟兩個來常城卻沒有出現在球場邊上,我傾向於另一個可能,那是他們弄錯了時間地點,兩次都沒有遇到我們,訓練的時間搞錯了,比賽的場地也弄錯了。”
孫教練皺起眉頭“有這種可能?”
蘇緯點頭道“
是的,因為我們比賽的賽程有調整,上半學期本來應該是我們主場的那次,因為下冰雹球場損壞嚴重,我們不得不和馬家巷中學協商去對方主場比賽,到了這個學期,馬家巷中學那邊動了心思,一直沒有開口提上半年的事情,也就是想要利用主場的優勢想在我們身上獲得分數……”
“所以你在高鐵偶遇他們兩個,也是意外咯?”
“沒錯,就是意外,順便我還‘泄露’了點球隊的情報給他們。”
“哦?”
“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比如說馬力洪隻是一個體能好能跑的球員,我故意不說他在短傳上的功底還有進攻中的作用,另外還有高丘最近在練習守門,我故意說他在撲地滾球和遠角上麵有缺陷,我還說了我自己不發揮技術上麵的特點是因為我是個後腰球員……”
“嘿……你小子……這是要坑死山水一中的節奏啊!”
“哈哈,俗話怎麼說來著,死道友莫死貧道……”
辦公室傳來一老一少兩個人的笑聲,笑聲在周日的校園裡很是清晰,甚至把辦公室外樹上的鳥兒都驚到了,小鳥“撲棱棱”的揮舞著翅膀,飛向了遠處的天空。
……
在另一座城市,一個中年人和兩個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年輕人同樣笑的像狐狸,不過他們是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笑聲,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沒有什麼消息比獲得對手情報更加重要了,這個學期他們以巨大的優勢領先市裡的所有對手,在山水市一騎絕塵,早早奠定了參加省裡杯賽的局麵,雖然市裡的聯賽還有七輪,可是他們領先的積分已經超過了22分。
所以哪怕是高中生校際聯賽最後七輪比賽全輸,他們也是市裡的第一名,作為第一名的主力球員,甚至核心球員,馮天濏和馮天瀟兄弟兩個人把時間花在調查對手身上,絕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