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閻拿過電話，放到耳邊，“喂？你是小屁孩的媽媽嗎？你怎麼能放心他一個人住在陌生人家裡！”
電話那頭的人飛快地掛斷電話。
顧閻疑惑地皺了皺眉，伸手胡亂揉了一下小衍的寸頭，認真地道，“你媽不會不要你了吧？”
小衍嘿嘿傻笑起來，邁著小短腿一蹦一蹦地跳到餐桌前，奶聲奶氣地道，“這是我的雞腿嗎？我要開動了。”
陳宇的視線在顧閻和小衍的臉上來回掃了一圈，笑道，“你從哪裡撿來的小孩，長得跟你這麼像？”
龔轍噗嗤一笑，“你還真彆說，是真挺像的。”
顧閻的視線落在小衍身上，隻見小屁孩一隻腳搭在椅子上，一邊大口啃雞腿一邊用指甲蓋剔牙……
他頓時一臉嫌棄，“滾，我才沒有一個這麼埋汰的小孩。”
酒過三巡……
陳宇突然抱著酒瓶子嗚咽地痛哭出聲，“我聽說，素素最近談了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年輕，嗚嗚嗚，她這麼下得去手……”
顧閻雙目猩紅，醉醺醺地嗤笑一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個不停，“許素素至少還在你跟前，林幼微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她如果現在願意出現在我麵前，就算養幾個小年輕，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陳宇一臉委屈，“顧閻，你覺得我真的沒希望了嗎？”
顧閻粗魯地抹掉眼淚，滿臉通紅，大著舌頭道，“肯定沒希望了，你當初在外麵連肚子都搞大了，她是多想不開，才會回頭。”
陳宇把手裡的啤酒一飲而儘，幽幽地道，“我其實也知道，但就是不死心。”
小衍嘴裡塞滿了雞肉，含糊不清地道，“他們倆哭什麼呢？在外麵整這死出，丟死人了。”
龔轍淡定地從口袋裡掏出口罩，戴上，“他們倆每隔一個月總要出來丟人現眼一回，怎麼勸都沒用，還非要挑魚龍混雜的大排檔，我已經習慣了。”
小衍的小胖手支著下巴，一臉天真，“那叔叔，你沒有什麼傷心事嗎？”
龔轍聞言愣了愣，有一絲哀傷一閃而過。
散場時，林特助已經等在大排檔門口。
顧閻坐上車，閉著眼睛，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與剛剛醉醺醺的狀態截然不同。
“顧總，上熱搜了。”
顧閻微眯著眼，“熱搜詞條。”
林特助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從後視鏡觀察顧閻的表情，“商業巨鱷深夜買醉，疑似精神出現問題。”
顧閻輕哼一聲，把眼睛閉上，“你說，如果林幼微看到這些新聞，她會心疼我嗎？”
林特助歎了口氣，“應該會的吧。”
回到彆墅，小衍飛快地抱起客廳裡的電話，撥通，大眼睛戒備地盯著顧閻，小聲嘀咕道，“媽，爸爸那些發瘋裝可憐的新聞都是假的，你可千萬彆信。”
話音剛落，顧閻已經站到小衍的身後，掐著他的肩膀，一把搶過電話，冷冰冰地道，“喂！小衍的媽媽對吧！把你的小孩接走，不然我要報警了！”
嘟……又掛斷了。
小衍一臉畏懼地後退了幾步，拔腿跑上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