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雪語氣變得淡漠:“我隻是追求一個真相而已。”
張豪坤笑容變得陰森:“你意思是說,我兒子不是葉凡殺的,而是自己主動找死?”
唐若雪乾脆利落:“是!”
張豪坤眼神一冷,握著紙錢的手青筋凸出,死死盯著唐若雪:“給死人潑臟水都乾得出?”
“不是潑臟水,這是事實。”
唐若雪又掏出一份資料,放在張豪坤的麵前開口:
“我用一百萬買到一份報告,張玄hiv陽性並且已經到達晚期,根本沒有幾天好日子可活了。”
“我原先詫異,張玄這種醉生夢死的人,怎麼會用生命設局誣陷葉凡。”
“看到這份報告,我就有了答案。”
“他跟葉凡有恩怨,最後一點生命,被人用來當槍使誣陷葉凡,也就沒什麼好稀奇了。”
“這點也能從張總臉上看出,你悲催,你痛苦,你糾結,唯獨少了對葉凡的仇恨。”
“真正的白發人送黑發人,隻會想著把凶手繩之於法,或者千刀萬剮,哪還會在乎自己的命運歸宿?”
“你能保持理智聽我講述,還沒把我亂棍打出,說明你早預料兒子要死,會死。”
唐若雪輕聲一句:“張總,對不對?”
張豪坤避重就輕喝道:“你覺得葉凡被冤枉,你就拿著這體檢報告,去給葉凡洗清嫌疑!”
唐若雪很是坦誠:“這報告不是鐵證,無法洗清。”
張豪坤冷笑一聲:“你沒證據,那能怪誰?”
唐若雪看著張豪坤:“但你有!”
張豪坤騰地站起,盯著唐若雪喝道:
“唐若雪,你什麼意思?”
“我兒子死了,我手裡有他尋死證據?”
他怒不可斥:“你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邏輯?”
“沒錯!”
唐若雪不為所動:
“張玄雖然是紈絝子弟,但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對於他這樣尋歡作樂的主來說,珍惜生命勝過很多人,正常情況下,他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死去。”
“之所以願意用自己生命設局,肯定是幕後黑手承諾了巨額好處。”
“這種好處,他一個死人是無法享受的。”
她俏臉很是認真:“他無法享受,那受益者隻能是你這個父親。”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這是自我揣測。”
張豪坤神情狠戾起來:“再說了,就算張玄跟人設局,又怎麼可能告訴我這個父親?”
“活著告訴我,我肯定會阻止他,再怎麼晚期,我也想他多活幾天。”
他哼出一聲:“死了之後,他更沒必要告訴我,好處到賬,我知不知道又有什麼所謂?告訴我純粹添堵。”
“不,他一定會跟你交待這件事。”
唐若雪坦然麵對著張豪坤的怒火:
“對你交待,最關鍵的原因,就是避免幕後黑手不認賬。”
“張玄不好好交待這件事,萬一跳樓後幕後黑手耍賴,他不白死了?”
“而且為了讓幕後黑手順利兌換承諾,他也一定會留下對方的把柄。”
“我想,幕後黑手唆使張玄陷害葉凡的把柄,此刻肯定在張總手裡吧……”
這幾句話,宛如一根刺入了張豪坤心裡。
“哈哈哈——”
張豪坤突然大笑起來,對著唐若雪豎起大拇指:
“唐門十三支房頭果然不是花瓶,想象力就是比常人都豐富。”
“隻是我就告訴你,證據,沒有!”
“唐總,你會不會很失望呢?”
“你剛才那些東西,頂多讓我聲名喪地,財富縮水,但無法摧垮我。”
他聲音忽地一沉:“我自損五百,殺葉凡一千,值了。”
“今天早上,你派人去金芝林門口示威,人群發生衝突,醫館被火焚燒,傷了好幾個人。”
唐若雪麵不改色:“你這種行徑,已經觸碰官方神經,你現在已被他們高度盯著。”
張豪坤驟然抬頭,一張老臉,沒有任何和善,狠辣而歹毒:
“我說張氏成員怎會鬨大事情,現在看來是唐總手筆啊,但這有毛用?”
“官方盯著我又怎樣?”
他擺出死磕態勢:“我從現在起遵紀守法,不鬨不動,你咬我啊?”
“如果我再告訴他們……”
唐若雪直接擊垮張豪坤的最後防線:
“三十年前,琴城搶奪金鋪的世紀大盜張發財,現在改名換姓叫張豪坤……”
“你說,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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