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始皇帝能夠聽到我心聲!
好啊。
這個混小子。
竟然這般地信賴這個劉季。
居然要讓他做泗水郡的郡守!
不過,這混小子的剛才的一番感歎,朕倒是覺得十分有道理。
眼下的大秦。
變法是迫在眉睫了。
希望這混小子抓緊速度吧。
在朕的有生之年內,讓大秦重新煥發生機,而不是像眼下這般,隻是鹹陽周邊郡縣開始出現些許零星的改變。
“砰!”
劉邦一推開房門,卻不想撞倒了此時正在想心思的始皇帝。
“不好意思!”
正在喜悅的劉邦,哪裡意識到眼前這個極具威嚴的侍衛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人啊?
想當日,他也隻是遙遠地看到了始皇帝的車隊。
對始皇帝的具體樣貌自然是不認識的。
“站住!”
躺在床上的李林似乎是聽到了陛下的聲音,抬起頭探了探,並沒有發現始皇帝的蹤影,便百無聊賴地如同王八一般,將自己的頭給縮了回去。
“怎麼了?這位兄弟,剛才是劉季不對,撞了兄弟你!”
劉季十分有禮地再次道了歉。
不過,他是一點兒都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在他眼前的侍衛,是一位中年男子,跟他的歲數相差不大,故而他稱呼為兄弟,但生得卻是一副極具威嚴的模樣。
讓他倒是有些羨慕。
“你是劉季對吧?”
“不錯!”
“朕真巧啊,陛下讓我在這裡等候一個名叫劉季的人,讓我向他問一個問題!”
“哦?陛下也知道了我的名諱?”
劉邦有些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前四十多年在大秦默默無聞,也就在泗水亭混上了個亭長之後,這才在當地有了些許名頭,但在整個大秦卻是微不足道的。
可這些時日,遇到了丞相李林之後。
整個人的際遇就翻天覆地地發生了變化。
如今陛下都已經知道了他的名諱,如何不讓他感到驚嚇?
不過,轉念一想,又變成了欣喜,現在陛下都知道了他,日後飛黃騰達的日子還會遠嗎?
“那是當然,你劉季的大名在鹹陽早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好了,閒話不多說,陛下讓我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不得虛言!”
“兄弟,請問。”
“你對當今大秦是個什麼看法?”
“”
劉邦一時間卡殼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太寬泛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範圍之內和尺度之間。
萬一尺度過大,豈不是犯了殺頭的罪過?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嗎?”
“很難,劉某人覺得陛下這個問題是故意在為難!”
“哦?為難?”
“是的,大秦之大,觸及四海,大秦之闊,平原無數,單一關中平原,就有千裡沃土,何論其他?故而,劉某人認為陛下想要問劉某對大秦的看法,無非是想要聽些讚歌罷了。讚歌是要有,但多了,那就變成了覆滅前的咒語,怎麼念都無法使其改變其死氣沉沉之局麵矣!”
“好個覆滅前的咒語,劉季,你看出來了朕的身份?”
“陛下,小人雖然沒有丞相大人那麼的聰明,但也不是個傻子,在皇宮之中,能傳遞陛下消息的,除了淨身了的公公,也就是隻有些許內侍了,可內侍之中,哪裡有如威嚴同陛下這般龍頭虎目之輩的英雄哉?”
劉邦拱了拱手,十分灑脫地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
此時此刻他的話語,始皇帝表示相當的受用。
“你很有趣,寡人記得你的名字了,明日泗水郡的任命詔書,寡人會讓人交到你的手上,在泗水郡,好好乾!”
“多謝陛下,適才小人不是故意的,隻是無心之舉。”
“罷了,罷了,寡人沒有那麼小心眼!”
始皇帝拍了拍劉邦的肩膀,勉勵他幾句話之後,笑著走遠了。
留下了劉邦站在哪裡。
脊梁骨上都冒著冷汗。
“媽耶,嚇死我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陛下,剛才我要是猜錯了,估計是要人頭落地啊,好在我機靈。這陛下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倒是李相和藹可親些。”
劉邦念念叨叨地走出了皇宮,回到了驛站,洗了個冷水澡,這才整個人冷靜了下來。
此時正值深秋。
無論是誰洗個冷水澡,也會消停許多的。
何況這時節,鹹陽城裡麵也沒有多少溫室效應,夜裡寒冷的很。
弄得李林躺在這皇宮之中,大半夜睡著好好的,居然被冷醒了。
“靠,這是個什麼鬼天氣啊,這還沒入冬,就這般的冷了,日後入了冬天可如何是好?”
他忍不住地發了個牢騷。
雖然這宮內有兩張床,另一張在對麵,他可以將對麵的被子拿過來疊著睡。
可。
屁股上的創傷,讓他無法進行遠距離移動,否則剛剛抹上金瘡藥的傷口豈不是要崩裂了嗎?
那滋味可比這受凍要酸爽許多啊。
他緊緊地裹著被子,咬著牙,閉上眼睛,開始數著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