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今天複婚了嗎!
大佬,你以為自己是小學生在寫日記、周記嗎,而且小學生寫日記、周記後麵也得備注上天氣才對啊……
不過想到沈易畢竟是生手,要求不能太高,得大度,得給人成長時間,給人一回生二回熟的機會。
於是很快釋然。
捏住紙張,直起身,鄭重地清了清嗓子,往下看——
……黎梨秘書的事,儘管我認為自己冤枉,但從唯物辯證法角度分析,一件偶然發生的事情,同時也是長期以來對自己放鬆要求的必然結果。
對於黎梨的處理,本來想征詢你的意見後再決斷,可那幾天你一直是逃避態度,先逃到寧城,又從寧城跑到三亞,當然我很理解你的行為,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客觀來講……(此處省略一大段委婉、隱晦的檢討,略官方)
後麵針對蔣家、許家和沈家,為洗白自身,從人情從道義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進行了非常深刻非常客觀的,有理有據有說服力的大篇幅說明。
愛意綿綿在哪?
浪漫暖心在哪?
不應該是感動哭的小句子?
或者甜到炸的小情話?
“……”
許眠很懷疑兩人並不在一個頻道。
愣半晌,逐字逐句又找了一遍。
在最後一段話裡,品出一抹不知道自己會錯意還是太隱晦的溫情對於那些誤會和隱瞞,下不為例,不要再生氣了好麼?
她此刻沒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特彆像小時候過生日,期期艾艾盼著自己的小蛋糕,結果劉汝英說蛋糕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給你煮個雞蛋下一碗方便麵吧。
可許眠小時候沒見過世麵,沒吃過好東西,所以一碗方便麵就可以吃的心滿意足、津津有味。
對於沈易這種內容形式,她很難效仿以前,用一句“形式大於內容”進行自我安慰。
——
水榭彆墅內沒有阿姨,沈易這兩日胃不舒服,索性就打電話告知江美儀回沈宅住。
江美儀得知兒子回來住,許眠不回來,多多少少猜出來兩人之間有矛盾,沈易不主動提,她也不知怎麼主動問。
晚上,有段時間沒走動的蔣漣過來做客,沈易剛應酬完,沒有喝酒,身上隻有在酒桌上沾染的酒氣。
停了車,沒直接下車,手搭在方向盤上,放下座椅,閉目休息片刻。
引擎聲早就驚動房內管家,他推門出來,主動幫沈易停車入庫。
沈易隻好下來,進門熱氣撲麵而來,蔣漣就在客廳端坐著,許眠不在場,說話開門見山沒有隱藏“我聽說劉女士病了,在人民醫院住著……我很抱歉。”
沈易解領帶的手頓了一秒又繼續,慢條斯理抽下來,脫去外套,“抱歉的話阿姨不用對我說,畢竟不是我病了。”
這麼客套的語氣,蔣漣聽罷臉上露出極不自在的尷尬。
“我想最近見許眠一麵……”
“您見她從來也沒有經過我允許。”
“沈易,你是不是對阿姨有什麼不滿之處?”
沈易轉過身,臉上依舊冷淡疏離。
“大概是我喝多了。”
說罷頭也不回上樓。
洗漱好,看一眼時間,絲毫沒睡意。
拿出手機敲擊屏幕明天有沒有時間,再陪我去趟中醫院?
看見這條具有刻意刷存在感的消息時,許眠還沒從沈易“罪己書”的震驚中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