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屏這幾天來都很無聊。
每天早上那個叫馬豹國的老人都會讓辰子打一套自己看著像是小孩子玩鬨的拳法,自己也看不明白,辰子就去倒立了。自己也沒啥要做的事情,要麼就蹲在河邊看魚,沒有河的時候呢?他要麼數辰子滴了多少滴汗豆子,要麼就躺在地上瞅瞅可以跟他互動的雲彩。
晚上呢?還算好點,小孩子天生的愛火,看見火就興奮的不得了,跟個猴子似的點點那,燒燒這,要不是每次辰子都看著他,估計那些林子都要讓他給點了。
這晚,辰子又跟在邱小屏後麵,防止這家夥拿個火把到處跑,再把其他地方給點了。
“辰子,過來,站到水裡。”
突然,馬豹國坐在河邊喊道。辰子看了眼不再用火燒東西的胡鬨孩子,又警告了一聲他不要把林子給燒了,就趕緊跑到他身邊。
“去,今天有機會了,拿著這根棍子,在河裡紮三條魚出來,當我們今晚的晚飯,紮不到就餓著。”
馬豹國丟來一根長過他身體快要兩倍的長棍,辰子拿著都不方便,可老人現在讓他到這條河裡插魚?
“你不是要學槍嗎?”
老人慢慢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辰子愣了一下,隨即就直接跳進了河水之中,能學槍了?那肯定要學!彆說魚,就說是插魚鱗也待下去啊!
邱小屏聽到這邊的動靜,舉著火把也往這邊來,看看辰子在搞什麼。結果他就看到辰子舉著一根特彆長的木棍在那條小河裡紮來紮去,他蹲在岸邊的馬豹國身邊。
“辰子這是在……插魚?”
邱小屏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馬豹國,又看了看已經完全黑了的天,又看了看這麼長一根魚叉,先不說這小破河裡能有多少魚,就說這天,辰子他又不是透視眼,這讓他怎麼插?
“你這不是難為小孩子嗎?”
邱小屏驚訝的問向一動不動的馬豹國,老人家閉著眼,像是聽不到邱小屏說的話一般。
“切。”
邱小屏又跑到火堆旁,再拿出一個燒著的木棍,雖然火光不大,但總能給辰子他照點亮不是?
馬豹國也不理會他的這個小聰明,因為這不僅幫不到辰子,隻會讓辰子的難度更大。
雖然邱小屏舉著兩個微弱火亮的木棍,但是辰子隻覺得怎麼越來越難看清水麵了,剛才趁著月光,他還能勉強感受到河水裡那些動靜,這會亮了光,辰子不僅看水麵是黑乎乎的一片,而且再也感覺不到周圍還有什麼動靜的地方了。
“有時候,蒙蔽你的不是黑暗,而是你渴望的光。”
馬豹國坐在一旁,任由兩個孩子急得團團轉,辰子心思已亂,隻能哪裡響了一聲動靜,就把木棍插向哪裡。
“你要學槍,就不能隻靠眼睛,兵器是你身體的延伸,它在你手上就是你的一部分,它就可以當你眼睛。”
馬豹國輕聲開口說道,而兩個孩子聽的雲裡霧裡,還是一個勁的胡亂猛紮。
馬豹國站起身來,從地上隨便找了根小樹枝,閉著眼甩進黑漆漆的河水中,一尾半大不大的鯽魚就浮在了水麵上。這可給兩個孩子看呆了,對他們來說,白天在河裡抓魚很常見,但是夜裡他們也隻能靠魚籠來抓魚。
馬豹國閉著眼睛就能抓到魚,對他們來說這就已經是最最厲害的武功了!
“我隻抓了我的,你們兩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馬豹國探手,水麵瞬間波動,把魚彈到了他手中,老人就在火堆旁烤魚吃,留下兩個孩子麵麵相覷。
兩個孩子就這麼繼續努力著,到了後麵連邱小屏都跳下河水幫辰子,不,不如說是幫自己的晚飯。可是兩人白忙活到沒了力氣……
那今晚就隻能餓著了?邱小屏倒是無所謂,可辰子,明天一大早還要練功,餓著肚子,他肯定頂不住的。
邱小屏突然站起身來,抄起那個已經熄滅的火把棍,站在河水裡一動不動,辰子看著這個也亂捯飭半天的小孩子,不知道他打算乾嘛。
結果辰子看著他在河水裡站了好一會,是不服氣了?他看不下去了,在站會小孩的腿會頂不住寒冷的。他剛準備把邱小屏給叫上來,自己其實餓一頓也沒事的,自己以前在家,也經常不吃早飯就爬山下河玩,也沒事的。
可是邱小屏突然一棍子打在水麵上,一條魚就這麼翻肚飄了上來。他居然抓到了?
邱小屏抓著那條魚,笑著跑上岸來,遞給了一臉震驚的辰子。
“吃吧吃吧!就當我剛才幫倒忙的補償!我不吃沒事的,你還待練功,不能傷了身體。”
邱小屏一臉憨笑,而辰子隻是好奇他怎麼突然就這麼厲害,這麼黑也能抓到。
“你是……你是怎麼做到的?”
辰子驚訝的看著邱小屏問道。
“這個……不知道,但是我靜下心的時候,仿佛感覺就異常靈敏,通常打鐵。我就靠這個方法,打出來的就一定是好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