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誰像?燕應縷心頭猛地一震,安冉的心中竟然藏著另一個人的身影?
“他是誰?”
燕應縷的詢問裡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安冉搖頭,試圖將那個占據心頭的身影推開,她不允許自己沉溺於那份無望的思念之中。
那個人,是那麼遙遠,如同天邊的星辰,冷冷地照耀著塵世間的一切,卻從不給予任何的溫暖與回應。
“沒人。”
她口中如此說,心底卻翻湧著波瀾。
燕應縷心頭閃過一個念頭,謹慎地試探道“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我,燕應縷?”
他記得安冉說過他們相像,而現在她醉了,會不會因為這樣而沒能認出他?
安冉聽到燕應縷的名字,眼神忽閃忽滅,仿佛在短暫的迷惑後找回了自我,“不是你。”
不是燕應縷,她不能讓自己愛上燕應縷,這份禁忌的感情如同一條洶湧的河流,隨時可能將她吞噬。
她閉了閉眼睛,試圖平複那顆因酒精而混亂跳動的心臟,卻發現自己幾乎無法承受這份突如其來的清醒。
在這個紛繁複雜的塵世間,他是那束最不應貪戀的光芒,愛上他,無異於踏上一條荊棘遍布的道路,辛酸與苦澀交織。
他身邊環繞著太多的傾慕者,每一雙眼睛都如星辰般追逐著他,而她,一個害怕麻煩、不願陷入情感糾葛的女子,深知在這場沒有硝煙的爭奪中,自己是最不適合站在他身旁的人。
更何況,燕應縷的心門似乎從未向她敞開過。
在這座城市璀璨的燈光下,她自知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平凡一員,沒有驚世駭俗的美貌,也沒有能夠令燕應縷側目的獨特之處。
嘴上倔強地說著不在乎,淚水卻背叛了她的心,比先前更加洶湧,如同決堤的河流,衝垮了堅強的防線。
這股悲傷,比提起安振山時更加隱晦,卻也更為深刻,如影隨形,無處不在。
燕應縷的心,在這一刻竟也泛起了一絲難以名狀的酸楚。
理智告訴他,如果安冉對他無意,那他應當感到輕鬆,至少可以避免一場不必要的糾纏。
可事實上,他心中沒有絲毫的解脫,反而如負重石,壓抑得幾乎窒息。
他不禁暗自思量,難道安冉真的有心所屬?
安冉低下頭,長睫輕顫,片刻之後,那雙藏著無儘心事的眼眸再次抬起,聲音裡帶著幾近乞求的溫柔。
“你為安振山付出的一切,我願意補償,隻要你離我遠一些,我真的……很普通,不值得你喜歡。”
她費儘心思打扮得如此不起眼,自認為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卻似乎仍然無法逃離命運的捉弄。
“彆再哭了。”
燕應縷伸出手,細膩的指尖輕輕拂過安冉的臉頰,拭去那些晶瑩的淚滴。
那些淚,仿佛帶有魔力,順著他修長的手滑入掌心,帶著體溫的灼熱,直擊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看不見的痕跡。
“我與安振山無關,也不會侵犯你的。”
安慰過後,燕應縷淡淡開口“睡吧。”
安冉輕輕點頭,唇角難得勾勒出一抹孩子氣的微笑,真誠而純淨。
“謝謝。”
她依言躺下,自行拉過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但隨即,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又猛然掀開被褥,尷尬笑道“我身上酒味太重了,需要洗個澡。”
醉意朦朧的安冉堅持要去沐浴,這讓一旁的燕應縷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