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聲音依然沙啞,每個字仿佛都伴隨著喉間的刺痛艱難擠出“醫院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在哪兒,還需你過問不成?”
語畢,她輕輕咳嗽了幾聲,似乎在強調自己的不適,那握緊手中的藥袋和微露的手背上貼著的繃帶,無聲地訴說著她剛剛經曆的治療過程,因感冒而蒼白的臉上,疲憊與堅毅交織。
顧依枚抿著雙唇,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她對安冉一貫尖酸刻薄的言辭並不陌生,但今日心情頗佳,不想為此瑣事擾了心境,於是選擇了沉默以對。
觀察到安冉憔悴的模樣,以及她手中提著的藥品和手腕上明顯的繃帶印記,顧依枚心中暗自揣測,安冉此行確實像是因為身體抱恙而來,並非特意尾隨。
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和她那略微蹣跚的步伐,為這份推測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正當顧依枚心中稍安之際,安冉突然提及舊事,語氣中夾雜著不甘與報複的快意“顧依枚,上次的事,你故意設計我,還讓人帶我去那空蕩蕩的酒店,真是愚蠢至極。”
言辭之間,滿是對顧依枚算計的不滿和不屑。
顧依枚聽到此言,心中的怒火被瞬間點燃,那次事件的謎團至今盤旋在心頭,安冉的缺席與房間的空無一人,如同未解之謎,令她耿耿於懷。
“你的言辭我無法理解。”
她冷冷地回應,努力抑製住即將爆發的情緒。
“不懂也沒關係,”安冉步步緊逼,話語如冰錐般犀利,“顧依枚,我要你在所有人麵前,尤其在媒體前向我公開道歉,否則,我將與燕德奕明日成婚,讓你永無翻身之日,隻能做一個被世人唾棄的第三者。”
“你!”
顧依枚的怒目圓睜,目光中既有恨意也有決絕,仿佛在警告安冉勿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誰過分?與你的所作所為相比,我的要求不過是九牛一毛。”
安冉的眼神也變得銳利,仿佛兩把即將出鞘的利劍,“我希望明早就能看到你的道歉聲明,記住,要真誠,彆試圖用眼淚或是昏厥這種老套的手段博同情。哦,對了,既然你也在醫院,希望你的身體足夠堅強,不要在公眾麵前出醜,那隻會讓我更加鄙視你。”
話落,安冉轉身大步離開,留下一串決絕的背影。
這一番言語,卻仿佛一把鑰匙,悄然打開了顧依枚心中的某扇門。
媒體、昏厥?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迅速成形。
她找到了反擊的策略,一個既能將真相公諸於世,又能讓自己全身而退的妙計!
不遠處,安冉隱匿於轉角,瞥見顧依枚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心中不禁暗喜,自己的計劃初顯成效,隻望顧依枚不要辜負她的期待。
……
安冉歸家,遵醫囑服下藥物後,仍覺渾身乏力,困倦如潮水般湧來,躺在床上,意識逐漸模糊,直至被手機鈴聲猛然拉回現實。
她勉強伸出一隻手,摸索到響個不停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林澤的名字,她勉力按下接聽鍵,聲音裡難掩疲憊“林先生。”
林澤立刻聽出了她的異常“沈小姐,您不舒服嗎?”
安冉勉強靠著床頭,用被褥環抱著自己,力圖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為正常“沒……沒事,林先生,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關於股份變更的事宜已經接近尾聲,特地通知您一聲。”
林澤的語氣溫和,卻難掩其背後的忙碌。
“好的,謝謝林先生,改天我請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