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識幾十年了，他還從沒見老華這麼看重過一個人。
包括，自己那孫子，都沒有被老華這般看重。
“他還年輕。”
華老並不否認，微笑道“他現在才二十三歲不到，就已經取得了這樣的成就了！試想一下，如果再讓他安然的成長十年八年的，他會成長到何種地步？”
“這倒是。”燕無繆微微頷首，又好奇道“對了，我一直好奇，你難道就重來沒有考慮過滕家那兩個小子？”
華老搖頭。
他確實從沒考慮過滕忠和滕義。
“為什麼？”燕無繆更是好奇。
“滕家那兩小子，忠勇有餘，心氣不足。”華老搖頭輕歎道“這些年下來，他們也逐漸失去了銳氣，守尚可，攻不足！天地二部，倒是適合他們，那個修羅場，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他們了。”
燕無繆想了想，點頭間，又不無遺憾的說道“當年我其實很看好他們兩個，隻是沒想到，掌管天地二部後，兩人的銳氣也逐漸消失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的修為，已經五年沒有寸進了……”
“他們也曾有銳氣，隻是遇到比自己更強的人，他們的銳氣和進取心就逐漸被磨沒了。”華老無奈的歎息一聲，幽幽道“在這一點上，相信你家那小子會比他們做得好，那小子實力雖然不及林羽，但卻是個不服輸的主。”
燕無繆聞言，整個人頓時愣住。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了，華老這話裡的意思，他何嘗聽不出來？
華老用眼角的餘光瞥他一眼，默默轉過身去，將後背對著燕無繆。
“我把你三個兒子都送進那個修羅場了，現在，又惦記起你唯一的孫子了，老東西，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了？”
華老輕聲說著，那充滿智慧的目光中，突然之間變得濕潤起來。
燕無繆身形一顫，拽著胡須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但卻故作平淡的哼哧道“你那兩個兒子，還不是一樣被送進去了！”
“唉……”
華老重重的歎息一聲，久久無法言語。
兩個老人就這麼背對背的站著，都不肯回過頭去看對方。
他們都怕對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
足足過去十多分鐘，兩人的心緒才逐漸平複下來。
“你說，你家那小子，能不能跟林羽那小子尿到一個壺裡麵去？”華老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但卻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
“應該……沒問題吧？”燕無繆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你看，你自己也沒把握。”
華老仿佛完全從之前的情緒中走出來，轉過身來，眼中閃動著幾許期待的目光，笑嗬嗬的說道“燕離那孩子，在我們前麵倒是謙遜，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他和林羽遇到，我估計，怕是會有一番龍爭虎鬥。”
“龍爭虎鬥？”
燕無繆輕撫長須，默默的思索一陣，突然一個激靈道“不行，我得給那小子說一聲，讓他遇到林羽的時候，避其鋒芒！”
“不用！”
華老拉住燕無繆，爽朗道“以燕離那小子的心氣兒，你要跟他這麼說，他還非得去會會林羽不可！隨他們去吧，年輕人，打打鬨鬨也無妨，就當是相互鍛煉了。”
燕離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
雖然燕離看上去少年老成，但終究還是年輕人。
他的身上，同樣有著年輕人的傲氣和銳氣。
以前跟燕離提到林羽的時候，他就能看出，那小子對林羽是有些不服的。
雖然那小子嘴上沒說，但以他們這些人的老練，早已洞悉了他的內心。
“你倒是無妨！可受罪的是我孫子！”燕無繆吹胡子瞪眼的看著華老，“林羽這小子的實力這麼變態，燕離跟他對上了，不吃虧才怪！”
華老不以為意，微笑道“吃虧就吃虧吧！年輕人，吃點虧，不是啥壞事。”
“你說得倒是輕巧，那是我孫子！”燕無繆梗著脖子道。
“那還是我孫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