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穆長治終於開口，眼中露出幾分欣賞之色。
“怎麼說？”林羽微笑詢問。
“你可是殺了我屠神殿數十人，你還敢單獨跟著扶應來見老夫，難道就不怕老夫要了你的命嗎？”穆長治似笑非笑的盯著林羽。
“談不上怕不怕吧！”林羽微笑回道“小子不過是替殿主清理了幾個敗類而已，殿主也是這聖域聲名赫赫的人物，應該還犯不著為了幾個敗類對小子動手。”
穆長治搖頭笑道“老夫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老夫不對你動手，隻是惜才而已！”
不是正人君子麼？
林羽訝然，旋即搖頭笑道“殿主還不夠惜才！”
“哦？”
穆長治微微挑眉，“難不成，老夫要將這殿主之位讓與你，才算是惜才？”
林羽搖頭輕笑“小子之前就跟玉龍首座說過，小子對這殿主之位沒有興趣。”
“小子之所以提出那樣的條件，隻不不過是想整合我人族的力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敗神族，從而離開聖域。”
“不客氣的說，一個破殿主之位，有什麼好惦記的？”
“倘若我人族徹底失去反抗之力，徹底淪為神族的奴隸，這殿主之位，對你我或者人族的任何一個人，還有意義嗎？”
林羽說得很直白。
他也不怕穆長治生氣。
穆長治少說也應該是百歲以上的人物了。
算是一隻老狐狸了！
跟他說話，沒必要去繞彎子。
也不需要委婉！
都是從死人堆裡麵爬出來的人，沒這麼玻璃心。
聽著林羽的話，穆長治確實沒有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濃。
“不得不說，你這話雖然難聽，但老夫看你卻是越來越順眼了！”
穆長治一臉欣賞的看著林羽，突然，又話鋒一轉，“你覺得，如果我人族的這些反抗力量都聽你調遣，你就一定能擊敗神族？”
林羽自信一笑“要不，我們打個賭？”
穆長治猜到了林羽想說什麼，微笑道“你是不是想跟老夫說，讓屠神殿的所有人聽你調遣，給你三年時間，若是你不能擊敗神族，此後餘生皆為老夫的馬首是瞻？”
“對！”
林羽點點頭，信心十足道“論個人實力，我不行！論領軍作戰的能力，你不行！”
穆長治聞言，頓時微微一窒。
片刻之後，穆長治突然放聲大笑。
足足笑了半分鐘，穆長治才逐漸停下來。
隨著穆長治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的神色又逐漸變得落寞起來。
穆長治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無力的歎息道“說到領軍作戰，老夫確實不行！不然，三年前也不會遭遇那樣的大敗。”
林羽微微抬眼，正色道“說到三年前那場大戰，小子正好有個問題想問問殿主。”
“你是不是想問，老夫到底有沒有借神族之手消耗其他那些勢力的力量的心思？”穆長治輕歎一聲，再次猜到了林羽的心思。
林羽點頭，又認真的看著他。
希望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很有可能是假的。
但他還是想要知道。
他想聽聽穆長治會怎麼說。
穆長治沉默，並沒有馬上將答案告訴林羽。
良久，穆長治眼簾微抬，問道“巫雍有沒有跟你說過老夫的事情？”
林羽正色道“說了一點，但我不知道殿主指的是那些事。”
穆長治長歎一聲，緩緩的轉過身去，看向遠處的目光突然變得渾濁起來，“老夫的妻子兒女和兄弟，皆因神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