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生氣,而是無奈。
這個李春蘭,跟個瘟神似的不停糾纏,解除親屬關係都是徒勞,之後必須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甩開她,否則她跟楚家的關係一日不曝光,她就甩不掉盛家這個狗皮膏藥,要一輩子像今天這樣被道德綁架。
顧封臣看向遠處,眼底冷波一蕩。
“原地等我。”
四個字,不容置喙,擲地有聲。
“顧封——”盛夏夜眼看他走向李春蘭。
不遠處的保安們認出顧封臣,提高警惕,紛紛從保安亭裡滾出來,麻溜地衝到顧封臣身邊。
“怎麼圍這麼多人在這裡?”保安也費解。
昨晚值夜班,眼看馬上就要交班了,所以大家都放鬆警惕,趁著天亮了在打盹,怎的一睜眼……好像就出事了。
“你們眼睛長著當擺設,不如捐了。”
顧封臣冷聲教訓保安,幽如深潭的眸光卻落在李春蘭臉上,從他嘴裡吐字如冰,“什麼貓貓狗狗都能往拍攝現場放了?”
李春蘭臉青一陣白一陣。
這個姓顧的,擺明就是來給盛夏夜出氣的!
她都鉚足了勁打算帶盛夏夜回去了,這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來攪亂她的計劃!
縱使心中怨懟憎惡,李春蘭表麵上還是裝作和顏悅色的說“顧總,我想女兒了,來接她回家而已,沒有故意給節目組添亂。”
“顧總,她說是選手的家長……”保安似乎難以決斷,掙紮地看向顧封臣。
“地上這些是誰弄的?”顧封臣輕輕踢了一腳麵前的便當盒。
此刻,選手們都偃旗息鼓。
方才對盛夏夜嚷嚷得有多大聲,此刻麵對顧封臣,就有多沉默。
顧封臣就是盛夏夜的後台這件事,誰都聽說了。
現在看來,估計真是那樣。
顧封臣從她們的沉默中得到答案,寒著臉,“讓她把地上拖乾淨了走人,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保安們知道顧總的態度了,點頭哈腰“好好好,顧總。”
有人給李春蘭取來了掃帚拖把,還有一隻空空如也的水桶。
“沿著草坪走,再左拐,儘頭有個水龍頭,那裡可以接水。”保安授意李春蘭。
李春蘭死死咬著嘴唇,感覺到周圍大家的注視,她恥辱到仿佛被人踩在腳底下,心在滴血,她抬頭看向顧封臣,笑容快擠不出來,笑得比哭難看,“顧先生,這是我們家事。”
言下之意,輪不上他一個外人來管。
顧封臣眯眼,冷笑,“我怎麼不知道她有你這樣白眼狼的媽?”
他轉身離開。
保安彎腰恭送他,“顧總一路走好,你交代的任務我們一定安排好!”
“都散了,彆看熱鬨了。”
保安驅散其他選手後,都站在旁邊監工,目光都指向李春蘭,“阿姨,還磨蹭什麼?不想賠錢就趕緊乾活滾蛋!”
李春蘭咬牙切齒,“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我們隻按老板說的行事!再不動,我們就讓你跪在地上,拿你裙子拖地。”保安快交班了,不耐煩地嗬斥過去。
李春蘭踢了一腳掃帚,想走。
保安們又在她麵前排成一字,攔下她。
眼看盛夏夜上了顧封臣的車離開,她又氣又惱,也是此時,盛榮的電話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