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他不假思索，目光定格在女孩明亮的雙眼上，精準地鎖定她每個表情。
盛夏夜表情毫無破綻。
她寡淡地哦了聲，“我忘記顧總是上市公司大老板，身邊多少秘書伺候著，彆說領帶，衣食住行統統都能給你安排到位。”
她打好結，收回手往外走。
顧封臣隔著吧台朝沙發上看，她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他想到她剛才那句不冷不熱的話，唇邊又添了幾分笑意。
“吃點什麼？牛排，還是——”
“隨便煮碗麵吧。”不等顧封臣說完，盛夏夜截住他到嘴邊的話。
總不好折騰病人。
她扭回頭來，手機裡的微博熱搜，她從上而下、從下往上的刷了好幾遍，卻連一個字都沒認真看，從剛才起，她腦海中就全是顧封臣說的秘書給他係領帶的話。
難免遙想未來。
等他娶妻生子，就換做那位顧太太為他料理這些日常了。
心裡莫名其妙酸酸的，酸得發澀。
楚天驕不可能了，又會換做哪家千金？又或者，是上次在醫院見到的那位遊琦遊小姐？
“總之，不可能是我，門不當戶不對的。”盛夏夜撇了撇嘴，遠遠地看向廚房裡男人寬闊的背影。
分明之前在醫院裡時，她還在想如果可能的話，她要去爭取這段感情，但轉念一想，她一個死了寄居在彆人身上的孤魂野鬼，要什麼感情？要什麼歸宿？
“你還是搞自己的事業吧。”
進學生會也好，開拳擊館、開音樂公司都好。
“砰，砰砰！”外麵傳來敲門聲，盛夏夜望向門口，恰好傳來遊琦的聲音，說曹操曹操到。
“顧封臣，你在裡麵嗎！”
“你不說話我進來了？”
顧封臣剛把麵條丟進鍋裡，廚房中抽油煙機的噪聲，使得他沒聽見遊琦前麵的說話，等他意識到她在門外，轉身回頭時，沙發上的那道人影竟然已經消失不見。
顧封臣皺起眉頭。
他下意識打開手機。
上次她不告而彆，還知道來一條微信，今天連微信都沒有。
他眼中劃過了一抹失落。
走到玄關，看到鞋櫃門虛掩著，他拉開一看，裡麵盛夏夜的鞋子還在。
他蹙起眉頭，緩了緩，往屋裡看了眼，隨後唇邊又揚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媽呀！”
遊琦拉開門一進來，看到叫了半天都沒應的男人此刻就站在玄關，遊琦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怒目圓睜，“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怎麼，姑奶奶我來了都不出門迎接？”
顧封臣皺起眉頭，“你怎麼知道我房間密碼的？”
遊琦撇嘴，“爺爺讓我沒事多跟你走動，前段時間我剛回國的時候，就把你那些密碼一氣嗬成發給我了，不過他知道的也不多，再者，我對你也沒興趣。”
她推開他，要從鞋櫃裡拿拖鞋出來。
把這裡簡直當做自己家。
顧封臣攔住她，神色微冷，“獨居男人的屋子，不歡迎你。”
“這麼見外？如果我說是爺爺叫我來看你的呢？”遊琦也不強行去拉鞋櫃了，瞟了眼他，懶散地問，“有沒有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