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但應該是在聽她講的。
“顧封臣,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盛夏夜目光在黑暗裡摸索著,循著沙發的方向看過去,看不見他的模樣,隻循著本心說“你是個好人,不應該被詛咒,或者那個詛咒根本就不成立,你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過上任何你想要的生活。”
她呢?
她也是一樣。
未來會把握在她自己的手裡。
他安靜片刻沒回答,讓她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良久他才說“睡吧。”
她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按照他這認死理的性格,恐怕那詛咒一日不除,他的心魔就一日不散,遊琦之前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
她往床上一躺,乾脆懶得再管。
他不肯說,她就不上趕著了。
翌日清晨,盛夏夜被雷動般的敲門聲叫醒,她睜開眼,恰好看到顧封臣正站在門口。
她皺緊眉頭,恍惚了下,意識到自己在顧封臣房間裡。
“顧先生,請問你看到盛夏夜了嗎?”外麵是一道男中音,聽起來像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恐怕是警察。
盛夏夜抿了抿嘴角,從床上起來走向他,她打算去開門,顧封臣攔住了她。
兩人對視。
“沒看見,她怎麼了?”
門外民警回答“哦,是這樣的,昨晚我們在受害者房間裡提取到了四個人的指紋,農家樂保潔的、楚天驕的、受害者本人的,而第四個指紋,就是盛夏夜。”
“所以我們需要將她帶回所裡例行審問,目前受害者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期,在加護病房裡進行觀察,在此前,我們依然需要按照流程來走。”
顧封臣神色凝重,正要開口,盛夏夜推開他,自己拉開了門。
看到盛夏夜,兩位民警愣了愣。
剛才她們去盛夏夜房間裡沒找到她,聽s班的同學說她跟顧封臣走得近,她若不在,興許在顧封臣那,再不濟,顧封臣也肯定是知道她下落的。
“想不到還真在啊。”一位民警扯了下唇。
一個聖高校董,一個聖高女學生。
兩個人這是在房間裡共處了一夜嗎?傳出去……也不怕丟人。
“警察叔叔,我有人證。”
兩位民警對視,“什麼人證?你說的是秦苗同學嗎?”
“我們調查得知你們倆是朋友關係,又住在同一間房間裡,她所做的口供並不能起到完全的參考作用。”
盛夏夜搖頭,“不是秦苗,我現在可以帶你們去見她,但前提是,你們暫時不能對外公布她的身份,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盛夏夜領著兩位民警下樓時,他們對證人的身份十分好奇,顧封臣也一樣。
從昨晚到現在,她並未向顧封臣說過半句圓圓的證詞。
因為她還在考慮自己搜查證據,但眼下鄭達菲尚未清醒,警察已經就指紋鎖定她就是疑凶了,她隻能選擇下下策,讓圓圓先保自己一命了。
幾人來到大堂,老板娘正在吧台忙碌著。
大堂內有不少同學都在,見盛夏夜出現,都奇奇怪怪地盯著她看,那眼神就是看待一個殺人凶手該有的眼神。
老板娘深深看著盛夏夜,也是疑惑。
昨晚女兒的藥快吃沒了,她忙碌了一整天,趁著夜裡讓司機載著自己去省城,一路打盹,買完藥回來又睡了一路,今早起來備食材,聽到大家討論,才知道昨晚農家樂發生那樣大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