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我竟成了普渡慈航!
而且,鄉野之民多愚昧,很容易被煽動,若是他一味地顯化神通,廣傳信仰,到時候一定會惹上麻煩。
一方麵是朝廷,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曆代朝廷畏之如虎,更何況,還有神武帝這樣的雄主在位,人心的力量,他比誰都清楚。因此,蘇銘也不確定,若是他高調行事,收割信仰,很有可能觸怒他。
到時候老皇帝一道旨意,就會逼得他不得不回京,畢竟現在他還是朝廷之人,皇帝的命令他雖不在意,但像這樣簡單的調令,若是不應,也會令他和老皇帝之間心生嫌隙。
另一方麵是天下各州郡中有大大小小的香火神靈,其中很多都是朝廷冊封,蘇銘要從他們這些神靈手上搶香火,不值得。
現在的人心太過複雜了,對於各種該有的和不該有的欲念太多,要將他們發展為虔誠的信徒實在是太難。
即使成了虔誠的信徒,他們的念頭也會複雜,再從中提煉出最為純粹的信仰之力,效率也會低到令人發指。
對於蘇銘而言,信仰之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氣運。
隻有獲得足夠多的氣運,他才能更容易的踏入元神之境,直到現在,蘇銘都沒有找到所謂的機緣來踏入元神境界。
突然,蘇銘心神沉入識海,看向了盤踞在如來法身之上的氣運神龍,當初他離京之時,大周氣運崩塌,神龍喋血,他身上的大周氣運也同樣受創。
現在他發現,識海中的氣運神龍雖然氣勢大減,但身上的傷勢卻已經痊愈,而且,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和它之間,有某種聯係一樣,這種聯係極其微弱,若不是沉下心感受,很難察覺到。
要知道當初神武帝頒布詔書的時候,這些氣運轉到他身上,自那之後,任他如何溝通,這條氣運神龍沒有任何反應。
蘇銘感受著那道若有若無的聯係,腦海裡猛地閃過一道靈光,也許,自己剛剛得到的氣運並不是這些百姓信仰得來的,而是他本身就有的。
換種說法就是,這些氣運本就在他身上,隻是一直以來,他無法動用。而在獲得了民念之後,人心所向,所以他身上的氣運值才增加了。
這些氣運並不是憑空產生的,是因為他身上本來就有,隻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找不到方法使用。
這也是老皇帝故意為之,他隻有虛銜,沒有實權,身上的氣運隻是無根浮萍,無法為他所用。但是,朝廷的氣運是由天下萬民的民心彙聚而成,蘇銘得到了百姓的民念,就像是保險庫開了後門,他才能竊取其中的氣運。
獲得的民念越多,他竊取的氣運也就越多。
在剛剛增加氣運的時候,他就想過,如果說得到民眾信仰就能增加氣運,那些修仙宗門不會發現嗎?
顯然不是,對於他們而言,獲取民念,他們隻能收割香火信仰之力,並不能得到氣運,否則,那些修仙宗門早就獨霸一方,圈養百姓了。
這個世上,隻有他才能通過信仰獲取氣運,畢竟,不是誰都能像他一樣身懷朝廷氣運,又有氣運麵板可以時時探查。
百姓的民念對於他來說,就像是萬金油,既能獲得氣運,又能收割信仰。
搞清楚他身上的氣運由來之後,蘇銘長吐一口氣,眸中清光內斂,沉穩而自信。
這樣一來,他就不必為了收割氣運而大行其道,不擇手段了。民念,與信仰,差彆還是很大的。
夜色下,高大的石像在星光照耀下散發出柔和的光輝,平時,隻要百姓靠近雕像三丈以內,便會被蘇銘留在雕像上的佛韻影響,心神不由自主的沉靜下來,也擁有辟邪,除魔的效用,算是一件低級的法器。
臨走之時,蘇銘在雕像中留下一道神念,防止有野神占據此地,將香火竊取,同時,也算是留下一顆棋子。
“忘塵,現在你已是金丹修為,有了護身之力,現在,該是我們分彆的時候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道要行,你跟著我,也無法得到曆練,還是走吧。”
誰料,聽到這話,忘塵和尚麵色一滯,直接拒絕了,“可是,大師行走在外,總得有個人伺候吧,在下雖然修為淺薄,但也能鞍前馬後為大師跑跑腿什麼的。”
“當初,大師不僅從邪修手上救我一命,還為我重塑身軀,此等大恩,在下沒齒難忘,這個時候,我又怎能棄你而去?”
蘇銘搖搖頭,歎息道,“你跟在我身邊,才是真正的無用,金丹境還是太弱了,等你到了元嬰才能幫上我的忙。況且,現在天地大變,大周內部不穩,身為大周國師,我必須早做準備。”
察覺蘇銘話語中的擔憂之意,忘塵和尚剛想說要幫忙,但又想到自己的修為,又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既然大師有命,在下自當遵從!”
話音落下,他便朝蘇銘重重的行了一禮,許久後才起身,同時,心中也暗暗決定要儘快提高修為,幫助大師。
正當他一臉鄭重,準備離去的時候,蘇銘叫住了他。
“等等!”
隻見蘇銘眉頭微皺,有些擔憂的說道,“現在世道已經亂了,你又不是名門大派的弟子,一人在外恐生不測,我送你一道佛印,既可以幫你參悟佛理,又可以在緊要關頭護你性命。”
說完,他伸出手指,徑直點在忘塵和尚眉心,一點金光浮現,瞬間凝成了一道“卍”字佛印落在他的天靈上,隨即隱去。
就在佛印落下之後,忘塵和尚隻感覺自己的思維好像變得更敏銳了,運轉功法,吸納靈氣的速度比往常更是多出了不少,頓時心生感激,再度拜倒。
“多謝大師!”
“去吧,行走在外,切記不要墮了我普渡慈航的威名!”
“在下明白!”他點點頭,行了一禮,然後駕著遁光離開了。
在他走後,蘇銘臉上浮現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現在,隻剩他一個人了,有些不好做的事,終於能做了。
他早就想將忘塵和尚打發走了,但他的修為太低,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索性蘇銘的事還沒查清,所以才帶著他。
但現在,他要去獲取民念,竊取氣運,帶著個拖油瓶不方便,事態緊急,他也不需要端茶送水的人,因此,才將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