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庭遊走之時,他順便奪舍了一個神將的身體,這尊神將來曆不凡,是當初大周太祖麾下的將軍,修為不低,也是元嬰層次。
但現在龍氣沒法庇佑他,麵對心魔分身的奪舍,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雖然他現在隻是一道魔念,但在陰司的環境中卻是如魚得水,更何況心魔連元神修士都能奪舍,對付一個元嬰層次的神將,還不是小菜一碟。
頂著神將的身體,蘇銘隨意的在龍庭內閒逛起來,除了諸位皇帝居住的宮殿他進不去,其他的地方他基本上是暢通無阻。
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守備的神靈,但都被他有所有笑的湖弄過去,同時,在這些神靈口中,他也得知了龍庭現在的境況。雖然龍庭的龍氣不能吸收,但龍庭本身就是一個福地,物資豐富,又有大周五百年的積蓄,前不久,有鬼王趁龍庭衰弱,打殺了神將,搶了不少東西。
聽到這則消息,蘇銘心下了然,暗道,怪不得一路走來,看到不少殘破的建築和戰鬥的痕跡,原來是被人打了。
隨即,他又開始在龍庭探查起來,一路上也沒碰到身份比他更高的神將,當他走到禦花園之後,見到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周靜帝坐在湖邊,臉上滿是陰沉之色,任誰天天被嗬斥,都不會有好心情,更何況他生前還是一尊帝王。
但縱使他是帝王,進入陰司,他也得受老祖宗的轄製,誰讓人家是開國太祖呢。隻是,他雖然理解諸位先祖們的心情,但並不代表他會接受,因此,他越想越氣,對神武帝的怨念越來越深了。
若非他怕死,獻祭百姓,龍庭怎麼會落得現在的地步,他又怎麼會被祖宗們喝罵,想到這裡,他不禁咬牙切齒,“不肖子,你遲早有一天會下來的,到時候朕好好跟你算算賬!”
等到神武帝歸西,魂靈進入龍庭,到時候不僅他要算賬,大周的曆代帝王都要跟他算賬,到時候他就會為自己生前的作為付出代價!
事實上,大周曆代昏庸的帝王,死後在龍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責罰,誰讓龍庭是周太祖李乾淵掌權呢,龍庭雖大,但他們卻不是主人,僅僅是諸侯王罷了,而且,他們這些諸侯王還是沒有兵權的那種。
就在周靜帝哀怨之時,卻沒有注意到在他不遠處隱藏在假山中的一道身影。
蘇銘望著湖邊身著龍袍,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的中年男子,眼裡閃過一絲興奮,有了神將的記憶,他哪裡還認不出眼前之人就是神武帝的老爹周靜帝。
好一個奪舍的材料!
心念一動,蘇銘控製神將離開,等他走遠之後,又從他身上脫離,悄無聲息的落在周靜帝身上,融入他的魂靈之中。
倏然間,龍庭的天空上,一道驚雷劃過,下起了血雨。
這一幕,讓所有的人驚駭不已,天降血雨,不祥之兆,難道大周又發生了變故?龍庭中央最高大的一處宮殿內,身著玄色龍袍的李乾淵望著血雨,一張臉慘白無比。
就在剛剛,他忽然生出心季之意,一種冥冥之中的靈覺瘋狂的警示著他,好似要大難臨頭了一樣。
隻是,作為開國太祖,又執掌了幾百年龍庭的他而言,這種警示並不能讓他退縮,隨即,他召集神將,安排駐軍,開始戒備。
禦花園之內,周靜帝並未察覺蘇銘的到來,依舊是憤恨不已,而潛入他魂靈的蘇銘卻是不斷擴大著他內心的負麵情緒。
一時間,種種雜念湧上心頭
“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
“那個逆子你們對付不了,就把氣撒在我身上?”
“當年你們享受的時候怎麼不說?”
“那些事又不是我做的,憑什麼都要找我?”
······
在不知不覺中,他內心積蓄的怨念被挑起,負麵情緒越來越多,衝擊著他的理智,“朕要把你們撕碎。”
“你們都去死!”
“朕要殺了你們!”
隨著負麵情緒越來越濃鬱,他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充斥著殺意與瘋狂,就在此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壯大,依附在他的魂靈中,漆黑的氣息將閃耀的靈光完全掩蓋。周靜帝眼前忽然一黑,一道張牙舞爪的身影占據了他的心神,將他的魂靈吞噬一空。
若是大周如日中天,威臨八方,照入冥土,作為神武帝的父親的周靜帝自然是承受香火龍氣最多的,龍氣旺盛,自然是光芒萬丈,鬼神辟易,不可抵擋。
但現在,大周帝國衰敗,龍氣被業力腐蝕,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處於黃昏時期,而作為神武帝的父親,他也承受了一定的業力,龍氣與道行都跌了許多。
因此,蘇銘才能輕而易舉的奪舍他,如果換一個皇帝,就無法在短時間內奪舍,還得耗費不小的功夫。
此刻,蘇銘成功入駐周靜帝的身軀,感受著他身上積攢的業力,露出一絲冷笑,“既然你想殺了他們,那本尊就讓你如願以償!”
隻是,這句話,周靜帝永遠也聽不到了。
······
就在蘇銘奪舍周靜帝的同時,龍庭上空,金色的龍氣發出一聲哀鳴,頓時,所有的大周帝王心頭好似蒙上了一層陰影,令他們很不舒服。
“劈裡啪啦!”
大殿內,時不時有劈裡啪啦的聲音傳出,像是有人撥動燈花,沒有美感,卻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冬,冬,冬!”
宮城上,悠揚而沉重的鐘聲響起,整個龍庭清晰可聞,諸位帝王聽到鐘聲,不約而同的沉下臉,大袖一甩,朝著中央宮殿趕去。
剛走出禦花園的蘇銘聽到鐘聲,眼中流露出一絲錯愕,隨即得意一笑,也甩開步子,走向中央的大殿。
鐘聲響起,龍庭之內的法陣也同時開啟,一位位神將率領士兵從宮殿內踏出,將整個龍庭牢牢把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