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現在雙方的盟約條文還在逍遙遊身上,青雲子身上還背負著監視他的任務,生怕此事橫生枝節,才有此一說。
“你們放心好了,此事陛下已經應允,至於盟約,你們帶回去便是,如此可否?”對於他的想法,逍遙遊洞若燭火。
見李德祥好像要問什麼,青雲子連忙應下,“好。”
既然女帝沒有交代他,他也沒有過問,更不好奇,有時候,知道的多了,反而沒有好處。
三人很快就分道揚鑣,青雲子與李德祥回京城,逍遙遊前往東海。
······
東海深處,龍宮。
龍宮之外,怪魚方目,姿態萬千,大者若山陵,小者重鈞石,還有賁蛟大貝,明月夜光,玳冒神龜,金質黑章。
上百座的宮殿連綿一片,前麵生有彎彎曲曲的珊瑚樹,掛滿明珠,翡翠,瑪瑙,玉石等等,暈光流彩,熠熠生輝。
蜿蜒而上的上千階青玉台階,兩側凋欄玉砌,千姿百態的海獸凋像上赤光升騰,氤氳煙氣。
朱門城樓,金釘朱漆,明珠鑲嵌,鐫鏤龍鳳飛雲之狀,上麵覆蓋天青琉璃瓦,曲尺朵樓,朱欄彩檻,天光一照,清亮亮的光華流轉,仙音鳥鳥,不絕於耳。
大殿中,白玉鋪地,琉璃光明,千盞蓮花寶燈高懸在穹頂,如同星辰般運轉,灑下清亮亮的光華,把大殿照的如白晝一樣。
最中央高台上的寶座慶雲翔集,青氣氤氳。細細的管弦之音若隱若現,光影浮動,幽香彌漫。
大殿中央,一隊舞女輕扭腰肢,盛裝精致,長袖緩帶,繞身若環,曾撓摩地,舞動之間,香風陣陣,環佩聲聲。
清影繚亂,青赤紅裙,聲調華麗,若仙女翩然起舞。
隻應天上有,人間幾回聞。
東海龍君端坐在寶座上,高冠冕服,上玄下朱,繪有紋章,麵如冠玉,頭上有兩根晶瑩的小角,氣勢如淵似海,不可測度。
在他身側,坐著一位婦人,她雲鬢高聳,宮裙束腰,細眉長目,肌膚細膩如玉,半點不見歲月的痕跡,嬌媚入骨卻又雍容華貴。
“夫君,今日的歌舞可還滿意?”嬌柔的聲音如水一般,直擊心中的柔軟。
龍君握住婦人的玉手,歎道,“有夫人相伴,這些歌舞不值一提。”說完,他輕輕拂袖,大殿上的舞女以及絲竹管樂之音瞬間消失不見,就好似被人硬生生從這個世上抹掉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為夫在為最近的局勢發愁啊,現在佛魔兩宗即將開始爭鬥,道門也不能免俗,屆時,我龍族肯定會被卷入其中。”龍君麵上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
“夫君何必為此困擾,我龍族居於東海,遠離塵世,就算是被卷入其中,頂多也隻是損失一些人手罷了,難道,這其中還有彆的緣由?”龍君夫人清麗的眸子望著自家夫君,有些緊張。
“夫人,現在的局勢不同於以往,天地間的每一個勢力都在暗中積蓄力量,準備爭奪未來的超脫之機,原本,佛門沒有入局,我們還可作壁上觀,瓜分利益。”
“現在,佛門之人與凡俗王朝聯合與魔教對抗,這是大戰將起的預兆,這樣的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隻是,這一次的局勢比以前更險峻,佛道魔,妖族,龍族,人族,都要牽扯其中,誰也逃不掉。”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問道,“你還記得族內長老的占卜之語麼?”
“那些事早已在占卜之中顯露,劫氣將至,天下將迎來新一輪的洗牌,這些都已經開始應驗了。”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麼?”龍君夫人玉容之上愁色頓顯,滿是擔憂的望著自家夫君,她並不是一無所知的花瓶,同為元神修士,還是龍君夫人,她自是明白現在的局麵有多危險。
“一切已經滑向了不可挽回的局麵,佛門有意攪亂局勢,逼得我們不得不下場,好在,我們之前已經留下了一些暗子,占據了些許優勢。”龍君輕輕一笑,安慰道。
“超脫之機,不得不爭啊。”龍君將她攬入懷中,柔軟的身子緊致崩彈,澹澹的幽香闖入心扉。
兩人正要溫存,卻不料一個,慢吞吞的身影出現在大殿之中,使得他們不得不暫停動作,“龜丞相,有事麼?”
“啟稟龍君,龍宮之外,有一位道人求見。”老烏龜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盯著龍君的怒火稟告。
“不見!”任誰的興致被打斷都會很不爽,龍君也不能例外。
龜丞相一張老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那個道人說他是代表大周朝廷而來,龍君大人若是不見,老臣這就去轉告他。”說著,他便緩緩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
“帶他進來!”
起初,龍君下意識的以為是莫厲海的人來了,所以想都都沒想變直接拒絕了,畢竟他們之間的聯盟已經告破,現在來無非就是想再結盟。
龍族好不容易才上岸,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他拉下水?
不過,來的是大周的人,那倒是要令當彆論,魔教能給的利益無非就那麼點,之前的聯盟雖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繼續遵守,但表麵依舊維持著,沒有撕破臉,即便是龍族與他們合作,魔教也不會讓出太多的利益。
不過,現在大周送上門,不如聽聽他們的條件。
一瞬間,龍君想了很多,腦海裡浮現出種種不同的念頭。
龜丞相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轉身離開,他收了人家的好處,怎能不用心辦事,何況在他看來,自家君上見見大周的人也沒什麼壞處。
不多時,逍遙遊就被帶到了大殿之上。
此時,大殿上再度響起了絲竹管樂之聲,一隊舞女扭著腰肢,姿態萬千,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