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歌和安珩問候了徐朗,便回到老夫人的主宅。徐冉看著安珩的背影好一陣磨牙。
安珩無聲無息地走在徐雲歌身後,打算趁機就往自己房間跑,徐雲歌剛一轉身,安珩就溜得不見蹤影。
徐雲歌無聲地笑,真是個傻丫頭,以為躲起來就能逃避了嗎?先讓你慶幸一晚上,等我把事情和洛邑敲定了,再收拾你個小壞蛋。說起來,洛邑的老爸還真偏心,一個規模不小的遊戲公司,竟然給洛斐當玩具。
洛邑這家夥不知道又要怎麼酸了。
翌日,安珩下樓,徐雲歌就坐在餐廳裡,優雅地吃早餐,看到安珩,“過來坐。”
安珩僵著連,一臉不情不願地過去了。女傭端上安珩的早餐,一個煎雞蛋,一杯牛奶,還有幾片吐司,一小碟果醬。徐雲歌半天都沒動靜,安珩心裡忐忑,簡直食不下咽,艱難地吃完最後一口牛奶。
“吃完了?”安珩點頭,徐雲歌這才揮揮手,傭人們撤了早餐,端上果汁,然後立刻走得乾乾淨淨。
安珩心裡“咯噔”一下,徐雲歌這是要秋後算賬呢!
“昨天怎麼回事?”徐雲歌問,麵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
安珩回答,“就是,就是那個意外嘛,我和東陵也不小心碰到一起,被漣若看到了,她就跟瘋了一樣衝過來,往我臉上抓。額,聽說洛斐沒給漣若發邀請函,不過隻要是同學來,他也不會阻攔,估計是因為東陵也在,她才來的。額…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倒黴……”
安珩四兩撥千斤,避重就輕,三言兩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卻把關鍵的地方含糊帶過,如果徐雲歌沒有讓人盯著安珩,估計就要被她蒙混過關了。
徐雲歌看著安珩,不說話。
安珩的心砰砰直跳,抬眼看了徐雲歌一眼,說話都結巴了,“大、大哥,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我在看,你還能怎麼維護東陵也。”徐雲歌清冷地笑,話說得很隨意。但徐雲歌越是雲淡風輕,安珩就越是不安,她巴不得徐雲歌三兩下疾風驟雨地,這事就過去了,但這樣老師吊著她,不上不下,更讓人覺得害怕。
“怎怎麼會!那混蛋,我跟他勢不兩立,我恨不得一刀劈了他,怎麼可能維護他!”這話說得很激動,是真情流露,她恨不得東陵也出門掉臭水溝,走路踩香蕉皮,最好還被人洗腳水,怎麼倒沒怎麼來,她傻了才會去維護東陵也那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想想她臉上脖子上的爪印,她就有把東陵也的臉也抓花的衝動。
“是麼?”徐雲歌道,“我怎麼聽說,你還挨了一巴掌?”
安珩傻笑,後背開始流汗,“什麼都滿不過大哥,——被人扇巴掌多丟人啊,我才不要讓大哥知道呢。”
“那東陵也卡著你不讓你動,讓你被那個漣若抓花了臉,——這怎麼說?”
安珩額頭上直接掉汗珠子,不敢說話了。
徐雲歌怎麼知道地這麼清楚?他又不在現場!
“嗯?不說話?”
安珩的手指不安地在椅子上磨蹭。
“也是,我說的話,你全都不當一回事,我要是你,我也坐立難安,說不出話。你若是占了便宜還好說,可這麼次次都讓自己受了傷吃了虧,我是這麼教你的?”
徐雲歌語氣肅然,安珩慌了,“沒,沒這回事!東陵也在我這裡也吃了不少虧,就上次他差點掐死我我就把他關了起來,扣著他吃的喝的好好收拾了他一頓呢!……”
急於表現的安珩,被徐雲歌嚇得口不擇言,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徐雲歌臉色都青了,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讓你亂說話!
“他還敢這麼做!”徐雲歌難得生氣,之前不過是想給安珩一個教訓,故作嚴肅而已,但現在,他是真的生氣了。安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曾經,命懸一線,要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力。隻是想想,徐雲歌都是一陣後怕。
而更讓他生氣的是,安珩竟然有這麼多的事瞞著他!還全都是為東陵也才瞞著他。
徐雲歌胸腔裡燃燒著熊熊烈火,仿佛有什麼要不受控,想要破體而出!然而在爆發的那一刻,徐雲歌生生地忍住了,不行,他告訴自己,這回嚇壞了他的女孩,那件事之後,安珩好不容易才對他有了這樣的局麵,如果他忍不住,那真的會功虧一簣,從此,這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又會縮進她的保護殼裡。
自知闖禍的安珩自動靜音,再不敢辯解。她簡直是蠢透了,沒救了。
“安珩,”徐雲歌道,音色沉沉,目光落在安珩身上,像萬噸巨塔一樣沉重。
安珩立刻正襟危坐,老老實實地聽訓。
“你該知道,我想讓你做什麼吧?”
安珩下意識地點點頭,又立刻搖頭。
“等我下次回來,不想再聽見關於你和東陵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做不到,我會幫你。”安珩心裡一顫,徐雲歌出手,東陵也一定死的很慘。雖然說很討厭東陵也這個人,但畢竟曾經幫過她,她還沒想到那個地步。
見她不說話,徐雲歌站起來,走向安珩,把她禁錮在椅子和他之間,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意思就是,你和東陵,不能再有傳聞,關於你,關於你們的三角戀,統統都要消失。”
安珩被他的氣勢壓倒,腦子裡一片漿糊,憑著本能地道,“可是,這都是東陵也做得,我一直都在和他撇清關係,他想要有人擋在漣若前麵。”
“是這樣嗎?”
安珩再沒有理智,也不能說她其實也想利用東陵也,讓徐雲歌打消不適當的念頭。
徐雲歌鬆開她,站直身體,居高臨下,“你有什麼事做了幾年都沒完成的嗎?安珩,彆用你那聰明的小腦瓜跟我耍心機,不會好玩兒的。”怎麼會沒有?我可是從一開始就想成功而沒有任何負擔地從徐家離開,可到現在,還不是這樣,還把安然給賠了進去。
安珩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開口,“大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辦到……”
徐雲歌笑得貌似很寬容,“無妨,辦不到,我幫你收拾殘局。隻是你要學會,自己去做這些事。”
隨著安珩接二連三的默然,徐雲歌有些不滿,但他知道,有的事不能夠逼得太緊,逼急了,說不定安珩又要反彈,真是憂心,養個老婆比養女兒還要麻煩,“知道如今學校裡對立的兩大勢力嗎?”
安珩眨眨眼,她沒想到徐雲歌已經接受家族事務,卻還關注著學校。
“知道,以司徒為首的學生會委員會,還有以東陵也為首的各部長,額,洛斐雖然是委員,但他是東陵也這邊的,我知道這個。”
“那你知道為何洛斐會這樣有底氣?東陵也隻是黑道最有潛力的首領之後,而東陵甫也不是黑道最有實力的那個。洛斐,也隻是洛家的二公子,他沒有繼承家業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