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和煦如春風的話,聽在東陵也耳中比十二月的寒風還要恐怖,他擋在漣若麵前,“徐大哥,安珩,漣若沒有彆的意思,她就是說話直了點,你們彆放在心上!”
安珩懶得跟漣若計較,轉身就走,她是真的不想看到東陵也那張讓人討厭的臉。臉皮厚成這樣,也是一種境界。
徐雲歌聳聳肩,“那你們不如改天來?”他量他們也沒這個膽子。
果然東陵也不顧漣若的反對,道,“無妨,我們等著就是。”漣若見東陵也話一出口,當著徐雲歌的麵給東陵也甩臉子,氣衝衝地坐下來。
這一等,就從早上等到傍晚太陽落山。
漣若一肚子的火氣,東陵也也不耐煩,可兩個人根本不敢走。傭人們知道這兩個人到底為什麼被冷遇之後,連口水都不上,一整天,兩個人是滴水未進,連本能的生理需求也得忍著。
因為就算不忍著,也沒人給他們方便。
吃喝拉撒這種事,平時在生活裡太頻發了一點不起眼,可如今被禁止了,才知道那平凡中的可貴!簡直要折騰死人。
東陵也再次見識到安珩的難纏。隻是知道得太晚,如果早知道會如此,當初就是寧願讓漣若多冒點風險,也不讓和安珩合作,平白無故多了個對手!
直到老夫人回來,徐女士大發善心,將兩人恭恭敬敬地送出去,東陵也漣若才算解脫。不過這事肯定沒完,東陵也無比清楚這一點。
老夫人得知安珩的做法,不由失笑,“這孩子,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雲歌也是,就這麼讓她胡鬨?”
徐女士也是笑,“您不知道,東陵也和那姑娘,兩個人真是一臉菜色,從早上過來到現在,滴水未進,走的時候那臉色彆提多難看了。”
老夫人哼道,“是該如此。要我說,還便宜他們了,安珩這孩子受的罪,可不比他們少……”
這是肯定的。隻是安珩這樣,也是在太取巧,不打不罵的,就能讓人憋屈到這份上,也是難得。
此時,傭人推開門,後麵跟著徐冉,“老夫人,大小姐來了。”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頃刻間煙消雲散,懶懶地道了一句,“徐冉來了?”
徐冉一看到老夫人就發怵,可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的連氏族大會不能去?將來她要如何在這頂級氏族名媛中立足?即使能和洛斐在一起,她還是不甘心。
“奶奶,我給您拿了一盆蘭花,開的挺好,就給您送過來了。”這盆蘭花是徐冉花房裡精養的宋梅,呈現梅形水仙的模樣,外三瓣特彆緊園,宛如梅花花瓣,緊邊似鑲白邊。色澤青綠,雙捧起兜,形似蠶蛾,故稱蠶蛾捧。
這種蘭花雖然好樣,但想要養得如此有型,還需很費一番功夫,因而這種品質的花在徐冉的花房裡也不過十來株,平日裡徐冉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如今拿出來,定然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
而綠色又有回春之意,加之花型端莊大方,既恭維了老夫人,又帶有祝福的意思。徐冉不可謂不用心良苦。
此時倒還是進退有度的淑女模樣,那日在地上哭著喊著不乾的女子仿佛不是她一樣,老夫人嘴角露出個譏誚的笑容,“行了,放下吧。我乏了,你也回去。”
看也不看一眼那盆盛放的宋梅,扶著徐女士的手邊回了自己的房間。仿佛看不見徐冉那彆有期待的模樣,更無視她那可憐兮兮博取同情的表情。
這樣的性子,留在徐家,也是禍害雲歌,倒不如趁了她意,早早嫁人得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學校關閉的時間。事實上,卡列斯特學院今年提前一個月放了假,作為中州大陸首屈一指的貴族學院,卡列斯特學院的董事們很明白今年對這些青春年少的年輕一輩的意義——氏族大會。
十年一聚的氏族們,將在這一次展示他們的實力和人才。
少男少女們當然不能缺席。
安珩的成績排在榜首,稍次一點的是洛斐,兩個人幾乎是不相上下,不過洛斐這一次失事就是因為東陵也,狠狠被為難了幾次,諸事不順,他還能維持這個水平,倒是也讓人心服口服。
至於東陵也,……嗬嗬,學校等著他下個學期補修課程呢。
竟然從考場上衝出去,真以為學校是他開的?幾乎要被整個年級踩在腳下。他回家後被東陵甫狠狠訓斥了一番,心裡自然是火氣衝天。
父子倆如今見麵就跟仇人似的,照著機會就互毆,當然,僅限於嘴上。
可罵的再凶又如何,東陵甫就東陵也一個兒子,他總不至於不將人帶到氏族大會上去。東陵甫也是第一次參與這十年一度的盛會,總不能叫人看輕了去。
安珩在拿到成績後不小心遇到洛斐,正暗叫晦氣,洛斐就擋在她的去路上,“好久不見啊,安珩同學。”
安珩嘴角抽的不行,兩人都這樣的局麵了,何必還要這一層遮羞布呢?卻也不好無視,不然無禮的那個就是她,“確實好久不見。不知道洛斐同學你最近有沒有看到漣若呢,真實的夠難纏的!要我說,能過得去的事我都不會記在心上,可有的事,明明都無法解決了,還這麼糾纏,這對我來說,相當困擾呢。”
“是嗎?”洛斐覺得,這個時候他就是不站在漣若這一邊,都過不去了,總之不能這麼讓安珩得意!區區一個養女,氣焰彆正經的貴族都還要囂張!“總是吊著彆人不給個痛快,那豈不是更讓人困擾?”
“怎麼我感覺洛斐同學的意思,即使做了再如何不得了的事,隻要道歉就能解決一切?”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難道不這麼覺得?”
“當然不!我可不是洛斐同學這樣大度的人,我啊,是女生,心眼比針尖還小,這可是東陵也親口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