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安珩立刻就想到,自己豈不是可以借此脫身?
不過看樣子徐雲歌不會放她走,那就直接釜底抽薪,搞砸徐雲歌的算盤可就行了。
矜持著不說話,被徐雲歌帶上桌,徐雲歌相當體貼地拉開椅子,給安珩放好餐具,連餐巾也是親自給她係上去。看得薇拉·海瑟裡簡直恨不得戳瞎這混蛋的眼!什麼東西!
然後徐雲歌才仿佛看到薇拉·海瑟裡一樣,“抱歉了海瑟裡小姐,我來晚了。”
薇拉·海瑟裡忍著氣,道,“沒關係!”
“那就上菜吧。”說著叫來aiter,點了安珩和自己喜歡的,才把菜單給了薇拉·海瑟裡,還故作體貼地道,“海瑟裡小姐彆客氣,喜歡什麼就點什麼,彆給我節約。”
“當然不會!”薇拉·海瑟裡真心覺得自己的良好教養要到儘頭了。
期間安珩一直沒說話,她當然看出來,徐雲歌這是要攪黃了這事。不過看起來薇拉·海瑟裡也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她有點懷疑了,這兩個人真的能湊一堆?在一起真是相愛不是相殺?
再次看了一眼薇拉·海瑟裡那仿佛利劍一樣的眼神,安珩憂鬱了。
安珩眼神一轉,手拿酒杯的時候,忽然失手,不小心碰到了酒杯,酒水潑了出來,剛好濺到徐雲歌身上。
“呀!大哥你沒事吧?我不是有意的。”安珩趕緊站起來,拿紙巾給徐雲歌擦,結果越擦越嚴重,全部暈開了,“要不,大哥你去打理打理吧?”
徐雲歌看著安珩看起來可憐兮兮實際卻一點歉意也沒有的樣子,福臨心至,安珩這該不是,吃醋了?接著這個想要警告薇拉·海瑟裡?
看來一場不必要的相親,還讓安珩開了竅,真是不虛此行啊——徐雲歌喜滋滋地想。
便順水推舟,“好,那安珩你好好陪著海瑟裡小姐。”在“陪著”兩個字上重音,他的意思,是儘管折騰,出了事兒他兜著就是。
等他走了。安珩坐下來,微笑著看向薇拉·海瑟裡。
薇拉·海瑟裡其實跟想法一樣,想想也是,她和徐雲歌相親,跟著來個女的,又不是徐雲歌的姐妹,那必然是來砸場子來的。而安珩那一下,明顯是故意,又是個披著小白兔皮毛的狐狸。
薇拉·海瑟裡對安珩的印象可比徐雲歌要好得多。
安珩這可是明刀明槍地亮出來,不想徐雲歌這個孬種,明明有喜歡的人了,還要答應她祖父的要求,簡直就是浪費她時間。
她一分鐘可是價值千萬奧米斯通用貨幣!作為一個頗有成就的操盤手,她的時間簡直就是天大的財富!要不是祖父命令,誰願意來和這個龜毛的男人見麵?長得再好看也沒用,長得好看能當飯吃麼!
“好了,礙眼的走了。我也不跟你廢話,我薇拉·海瑟裡可看不上那樣的男人,不會跟你搶,你就彆白費心死了。”開門見山,是薇拉·海瑟裡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處理方式。
哪知道安珩卻一點敵意也沒有,反而道,“海瑟裡小姐誤會了呢。我和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隻是兄妹而已。大哥其實蠻討厭長輩們這樣的安排,所以帶著我過來。但是我看得出來,大哥實際上對海瑟裡小姐的感覺很好,他一直都在笑呢。”
薇拉·海瑟裡簡直大開眼界。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都可以嗎?沒看到徐雲歌整個晚上都是看著你在笑麼?一點麵子也不給我留!這種人她怎麼可能稀罕。
卻又聽見安珩道,“海瑟裡小姐很疑惑的對吧?其實我大哥這個人呢,性子有點內向,他越是喜歡的人,就越是不敢看那個人的眼睛,剛才他可是被海瑟裡小姐的笑容點到了,所以一直向我求救來著。”
這麼說,也不是沒可能。那徐雲歌好像,似乎,看到她的笑容之後就再也沒看到過她,難道這個人真的是因為東方人太過含蓄,所以表達的方法不同?
薇拉·海瑟裡有點不確定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海瑟裡小姐覺得我說謊有什麼意思呢?大哥這樣優秀的人,我還不是他的親妹妹呢,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之間隻有兄妹之情,我還真的會愛上他呢。”西方人直接而單純,安珩卻沒想到這個小姐竟然如此好騙。
心裡有點愧疚,這樣欺負一個不懂事的女孩子,她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不過一想到徐雲歌和自己的血親關係,她就把什麼愧疚都丟棄了。而且徐雲歌和薇拉·海瑟裡,不論是從家世還是能力還是外貌,都是相當的匹配。
話說回來了,徐朗不是極力促成她和徐雲歌麼,怎麼又找了個氏族小姐來和徐雲歌相親?難道自己之時備胎?
若真是這樣,……安珩心裡又是酸澀又是解脫,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想這麼把徐雲歌送出去就好了,一麵又覺得這實在太虧了……簡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不過眼下她還是知道,不管用什麼方法,隻要讓徐雲歌和薇拉·海瑟裡看對眼就好了。至於感覺什麼,真的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