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起身時滿身都是汙穢之物，羞恥的她當場大哭。
奶奶卻惡趣味的說齊洛這種賠錢貨，吃屎都是給她天大的恩賜了。
奶奶嘲笑的眼神深深的印刻在了齊洛的心裡，當再次被強壓著為奶奶送飯時，齊洛端著飯，在奶奶的屋外坐了下來。
齊洛呆若木雞的捧著碗，麵無表情的盯著碗裡的飯菜，腦海裡閃過了奶奶之前對自己的所有過分言行。
驀然，齊洛麵無表情的在嘴裡續了一團口水，頓了頓後吐在了碗裡……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天開眼了，那天奶奶破天荒的吃完了整碗飯。
齊洛看著奶奶津津有味的樣子，心裡泛起一絲悔意。
可奶奶飯後又閒來無事的找齊洛麻煩，借著齊洛沒有打掃乾淨她房間的莫須有名頭，拉著她掐了胳膊好久。
當齊洛離開時，滿臉淚痕的她也意識到奶奶是不會改變的惡人，她默默決定，要是奶奶再無緣無故的打自己，她就在送飯時吐口水。
奶奶怎麼可能會改變，依舊對齊洛惡語相向、重拳出擊。
這導致齊洛每次都決定在下一次送飯時給她加料。
值得注意的是，真的從齊洛開始吐口水起，奶奶每次都把飯菜吃個精光。
齊洛才懵懵懂懂的知道大人說“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這話是真的。
老天真的會開眼。
齊洛就這樣為奶奶開了一年的“小灶”，之後奶奶就去世了。
她在家裡去世的，死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醫生說她是因為長久癱瘓在床，身體機能退化，導致死亡。
“嗬，她的遺體從醫院拉回來那天，我差點沒繃住的想笑……”
家裡的大人發現奶奶不對勁後，就把她往醫院帶去。
齊洛想起當時大姑媽回到家，對家裡親戚宣布奶奶死訊時，她眼中一下閃起光的場景，就忍不住開心。
“雖然我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但我真的覺得自己解脫了，不會再被壓榨欺負了……”
長年累月的精神壓力，在壞人離開的時候煙消雲散。
齊洛說完了和奶奶的恩怨，轉頭看著慕容。
“慕容姐……我不像你說的是個善人。相反，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惡了……”
齊洛有點失神，她不知道自己暴露了自己的惡，會不會讓慕容對自己改觀。
“現在我倒是想明白了……”
“你說我奶奶纏繞著我，所以讓至今我孑然一身。”
“想想也是，她死後應該已經知道我在她飯菜裡吐了一年口水的事情了。以她的性格，死後不放過我也正常。”
“……可我不後悔。”
齊洛突然眼神堅定。
“我隻後悔沒早點修理她！”
齊洛現在是成年人，往回看就能分辨出奶奶那時是真的壞！
慕容看齊洛決絕模樣，也意識到奶奶的惡帶給齊洛很深的傷害，即便多年過去，傷口依然存在。
話已至此，齊洛該說的都說了。
她默默的注視著眼前的三人，等著他們用道德來批判自己。
過了半晌，慕容搭著齊洛的胳膊，溫柔的說“你不要有心理壓力，這事不怪你，你為自己做主，是好樣的！”
慕容本來就是個有仇必報的，現在聽齊洛這樣說，她慶幸齊洛還是在長久的壓迫中反擊了一回。
雖然她反擊的對象是自己的血親，但有的親人隻是徒有虛名而已，慕容並不覺得齊洛的行為有多麼大逆不道。
齊洛沒想到慕容看她的眼神沒有變，意外的愣住。
良久，齊洛閉了閉眼後站了起來。
“好了，我要說的都說了，你們知道我在和奶奶的關係裡不是好人就行。”
齊洛坦坦蕩蕩，已經不介意慕容三人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