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一身素白紗裙,秀發簡單的挽了個髻,眉眼平靜,清冷如凜冬枝頭白瑩的霜雪,稍微靠近些就要化了。
等了半天的圍觀眾人頓時來了勁兒,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奸夫是誰。
蕭茗悠從容不迫的來到李湘靈麵前,冷聲說“妾身屋裡除了一個受著重傷行動不便的婢子,並無他人,李小姐現在可以讓自己信得過的人進去搜。”
蕭茗悠一點兒也不害怕,李湘靈才不上她的當,瞪著她問“既然屋裡沒人,皇嬸為何遲遲不肯應聲,非要等到現在才出來?”
“妾身本不想理會那些捕風捉影的話,無奈李小姐步步緊逼,不肯放過妾身,妾身若再不出來,隻怕會累及無辜的人。”
蕭茗悠的聲音也是清冷的,她的姿態優雅,雖然身後空無一人,氣勢上卻不會比李湘靈弱太多。
李湘靈聽到她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就來氣,正要撕破蕭茗悠的虛偽嘴臉,卻見蕭茗悠從袖中拿了一把剪刀出來。
蕭茗悠就站在離李湘靈一步遠的地方,李湘靈嚇得站起來,大聲質問“你想做什麼?”
蕭茗悠沒有回答,抬手拔下髻發的銀簪,一頭烏發頓時如瀑般垂落,漂亮極了。
蕭茗悠抓起一縷頭發毫不猶豫的剪斷,人群不由得發出驚呼,連李湘靈都被嚇到。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女子為了美更是把自己的頭發視作珍寶,若非遇到十分重大的變故,絕不會剪斷自己的頭發。
蕭茗悠沒有要收手的意思,沒一會兒,地上便落了一堆頭發,腦袋上剩下的頭發都像是狗啃了一般。
蕭茗悠看著李湘靈說“李小姐懷疑妾身不守婦道,妾身今日就剃發明誌,李小姐可還滿意?”
蕭茗悠的骨相是極好的,一頭秀發被剪得亂七八糟也不會讓人覺得醜,反而有種被欺淩後的破碎美。
但這還不足以讓李湘靈消氣,她冷冷命令“來人,進去搜!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那個狗男人找出來!”
永安侯府的仆從一湧而入,然而他們把屋裡翻了個底兒朝天,也隻看到昏迷不醒的桃花,彆的什麼都沒有。
李湘靈不甘心,正要派人去找江雲騅,卻見江雲騅拿著一件大氅,緩緩走了過來。
江雲騅沒看李湘靈,徑直來到花容麵前,把大氅給花容披上,溫聲責備“跟你說過多少次,山裡寒氣重,夜裡出門要穿厚些,怎麼不聽?”
江雲騅的眼神繾綣,語氣雖是責備,眾人卻都聽出了寵溺的意味。
花容配合的露出羞怯的神情,李湘靈衝到江雲騅麵前問“你剛剛在哪兒?!”
江雲騅連餘光都沒給李湘靈一點,幫花容係上大氅,漫不經心的說“這種熱鬨看一看就夠了,又不是你男人在跟人鬼混,這麼上心做什麼。”
江雲騅說話沒有江雲飛直白,拐著彎兒的戳人心窩子。
李湘靈氣得大聲反駁“她是我皇嬸,理應為我皇叔守節,我這麼做是為了皇室的顏麵!”
江雲騅捂住花容的耳朵,微微拔高聲音“聽話,彆跟潑婦學。”
李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