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扶著江雲嵐坐下,怕她冷,命人加了一盆炭,又拿了墊子給她靠著。
江雲嵐一點兒都不嬌氣,扶著肚子說“這孩子很聽話,一點兒也沒鬨我,我不累的。”
提起孩子,江雲嵐滿臉的幸福和期待。
花容看著她高高鼓起的肚皮,心底閃過一絲黯然。
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
花容沒有表現出來,問江雲嵐想吃什麼,江雲嵐搖頭說不用,給丫鬟遞了個眼色,丫鬟立刻拿了賬簿和一遝銀票給花容。
銀票都是一百兩的麵額,這一遝至少有上萬兩,花容不敢收,正要推辭,江雲嵐說“三哥讓我以你的名義開了間成衣鋪,用的都是你之前畫給我的那些圖,鋪子收益挺好的,你回來了,這些東西理應給你。”
這是剛到郴州的時候江雲騅說過的話,花容都快忘了,江雲騅卻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踐行了諾言。
花容有些動容,卻還是不打算收下這些銀票。
“那些圖夫人之前已經給過奴婢報酬了,奴婢沒有為這間鋪子做過什麼,不能拿這些錢。”
“鋪子是三哥出錢開的,我隻是他雇的掌櫃,也拿了分紅的,這些錢你要還也該還給三哥,我現在出門不方便,你總不能讓我大著肚子再跑一趟吧?”
這理由讓花容沒法反駁,花容隻好把錢收下,江雲嵐又道“其實我今日來還想托你幫我個忙。”
江雲嵐當初對花容挺好的,花容記著她情,柔聲說“奴婢仍是府裡的丫鬟,夫人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吩咐。”
江雲嵐把自己的丫鬟支走,然後才說“我出嫁時,大伯娘和我娘給了我兩個莊子和八間鋪子,我馬上就要生了,分不出精力打理,我婆母一直想把這些接手過去,我擔心她會趁我不備把鋪子改了名,你能不能幫我打理一下?”
花容詫異,忍不住說“府裡三位少爺才得了嘉獎,夫人的婆家還敢覬覦夫人的私產?”
江雲嵐眉眼間的幸福散了些,淡淡的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皇室的公主,嫁入了夫家,也是身不由己的。”
這些產業是江雲嵐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在夫家的底氣,她必須守住它們。
花容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想了想說“奴婢出身不好,若是讓夫人的夫家知道夫人把這些私產交給奴婢打理,恐怕會給夫人惹來更大的麻煩。”
江雲嵐搖搖頭說“你是我三哥身邊的人,他們若是鬨得太過,三哥肯定會出手的。”
她看中的不僅是花容的能力,還有她和江雲騅之間的關係。
花容最近在屋裡待得也挺無聊的,有點事做也好,但在答應之前她還是問了句“這個決定大夫人也同意嗎?”
江雲嵐雖然嫁了人,但殷氏作為長輩,也還是能管束她的。
江雲嵐點點頭,直白的說“我已經與大伯娘說過了,她是同意的,她對三年前的事很有芥蒂,巴不得你離三哥遠點兒,你若願意幫我的忙,可以直接住鋪子裡去。”
聽到能住外麵,花容的眼睛頓時亮起來。
這些時日江雲騅雖然沒有對她做什麼過分親密的舉動,和他住在一個院子,花容還是不大自在。
她當即答應下來,就要和江雲嵐一道離開,剛出門卻碰上匆匆回來的江雲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