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安平靜的看著她,眸底沒有絲毫的心軟同情。
“你害死我腹中孩子,我斷你一隻手,你我之間的恩怨算是兩清了,但那一船人命和秦氏一族無辜被牽連女眷的債,你必須還。”
江瑤安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其他人聽見,秦姝怡渾身一僵,感覺許多怨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和她剛剛想殺了江瑤安一模一樣。
那些昔日與她情誼深厚的姐妹,全都恨透了她。
就算江瑤安不殺她,其他人也會生吃了她的!
秦姝怡整顆心被無形的恐懼包裹,她忍不住怒吼“江瑤安,你腹中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如今天下太平,昭陵需要的不是武將,而是有經世之才的文臣,是你配不上衛景洛了,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彆人來搶這個位置!”
秦姝怡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真正操控棋盤的,是那位九五至尊。
江瑤安那樣有本事,怎麼不去殺皇弟呢?
江瑤安沒有理會秦姝怡,安安靜靜的帶著紫紺離開。
上馬車時,江瑤安問紫紺要了帕子,仔仔細細把鞋底擦乾淨。
她嫌秦姝怡臟。
扔帕子的時候,江瑤安看到了衛景洛。
他背上的傷還沒好,行動不方便,也是坐的馬車,不知道在這裡看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江瑤安並不介意被他看到自己這樣一麵,她利落的扔了帕子,走到衛景洛的馬車旁問“有事嗎?”
衛景洛的臉色有些蒼白,握拳輕咳兩聲說“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會到忠勇伯府,但府裡守衛太森嚴了,我進不來。”
江雲揚帶回來的個個都是精銳,衛景洛想儘了辦法,也進不去。
他想跟江瑤安說些什麼也沒有機會。
“你受著傷就該好好在家休養,”江瑤安沒接那個話題,不等衛景洛開口又道,“我明日就會帶著元寶回來,你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
江瑤安說完便要離開,衛景洛急急的下了馬車攔住她“等一下,咳咳咳……”
衛景洛話沒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一旁的小廝忍不住說“少夫人,少爺這幾日為了你茶飯不思,傷口都發炎潰膿了,夫人不知偷偷掉了多少淚,求少夫人可憐可憐少爺,不要再與少爺置氣了!”
“閉嘴!”
衛景洛勉強止住咳,嗬斥了小廝一番,臉色更蒼白了。
“明日我讓廚子做你最喜歡的糖醋裡脊和水晶豬蹄,你還有什麼想吃的?”
衛景洛不說自己背上的傷,彎眸笑了笑,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和新婚時一樣好。
江瑤安的心軟了又軟,眼眶也有些發熱,但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接衛景洛的話,隻淡淡的說“元寶還吃不了葷腥,飲食清淡些比較好。”
“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