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和房村長在村委會辦公室喝著茶,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書記,村長,有個事要給你們彙報。”男子接過房村長遞過來的煙,放到耳朵上,因為手裡的煙還沒抽完。
“書記,村長,那個新修的院子來了一個大老板,開了兩個車,一個吃奔馳,還有一個不認識。現在正在蘇老板的院子裡。”男子神秘地說。
房村長看了看劉書記,兩人點點頭,然後對那男子說“好,我們曉得了。”男子點著頭,哈著腰說“那我先出去了。”說完還對著書記和村長拱了拱手。
“老房,要不我們去看看?”劉書記收拾著桌上的茶杯,他有個習慣,走哪都自帶茶杯。
“是該去看看。這老蘇到底啥來頭我們還都沒弄醒豁。”房村長雖然是房師傅的堂兄弟,但和房師傅也不算親近,尤其是在房師傅出去打工後,算是榕市老話說的那種“說得鬨熱,吃得淡泊”的關係。
雖然兩人沒事也拿著手機刷視頻,但基本都是看那些對著屏幕作妖的女人,不會去關注像“邊緣時光”這樣的賬號。
蘇易在屋頂和催收發生衝突的短視頻他們倒是看過,甚至也追過一些後期的消息,但由於蘇易幾乎從沒有正麵露臉,而房師傅介紹的又是“蘇老師”,所以,他們也就根本沒把蘇易和那些視頻聯係起來。
尤其是房師傅跟這兩位村首長說的是他們隻是來租房子,他們還以為是房師傅在城裡找的幾個想在鄉下弄個小院周末度個假什麼的。
後來,見蘇易他們把房師傅的老房子整成了一個很不錯的小院,兩人也就動起了心思這幾個人看起來不像是隻想弄個小院度周末的人。
雖然從村委會到茂林彆院也就不到五百米,兩人還是開著劉書記的途觀去。現在,村裡把車看成一種身份的象征,隻要有車,哪怕上個廁所,都想開著車去。
到了茂林彆院,兩人還沒下車,就先相互看了一眼。這老蘇來頭不小啊,才幾天,這有是奔馳,又是路虎的。
院門虛掩著,房村長停好車後和劉書記走到門口,房村長推開院門,就看見一身名牌的樊林坐在院子裡,小陳正在往樊林麵前的茶杯裡續水。
“蘇老總在不?”房村長一嗓子差點沒把正看著手機的樊林嚇一跳。
“蘇總,有人找。”小陳不好自己招呼劉書記和房村長,就走了幾步,到了廚房門口對蘇易說。
其實,房村長推門的時候蘇易就已經看見了,隻是覺得這兩人門都不帶敲一下,就裝著沒看見,繼續切著菜板上的一根萵筍。
“好,馬上就來。”蘇易手沒停,卻對沈靜說“小沈,你去給兩位村領導沏杯茶。”
本來也沒啥事的沈靜從廚房裡出來,招呼劉書記和房村長“書記,村長,蘇哥正切菜,馬上就來。我先給你二位泡茶。”
“不消,不消。我們帶著茶杯。”劉書記見小院桌子旁邊有椅子空著,就直接坐了下去,房村長也跟著坐下,還跟正看著自己的樊林點了點頭。
樊林拿起剛才放在小桌上的1916跟劉書記和房村長遞煙,兩人接過,又都拿著煙看了看,然後才說“這位老總是蘇老總的朋友?”兩人的動作竟然整齊劃一地同步。
“哦,我和蘇總是合夥人。蘇總在這弄個小院,我這是過來給蘇總道個喜。”樊林大概也猜出來這兩人應該就是村兩委的領導,也就客氣地說。
“這位老總貴姓?”劉書記給樊林點上煙後問。
“免貴姓樊。”
“樊老總做啥生意呢?”劉書記開啟了查戶口模式。
“做工程。”樊林雖然經常也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時候,但像劉書記這樣的神態和問話,還是有點介意,要不是看著蘇易的麵子,又不知道蘇易和這兩位村首長啥關係,都不想理會這兩人。
“那可是個賺大錢的生意。樊老總在我們這邊有生意?”劉書記問。
“有點小項目。”
“那樊老總要是有啥事,隻管跟我們說。我們來給樊老總‘抽起’(方言撐腰)。”劉書記這是既給樊林表達一種親近,又表達了自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的權威性。
“那我先謝謝兩位領導了。”樊林不鹹不淡地說。
場麵有點小尷尬的時候,蘇易從廚房走了出來。
“劉書記,房村長。不好意思,剛才手上的活放不下。”蘇易說著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莫得事,莫得事。我和房村長就是來看看還有啥需要我們服務的。”劉書記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椅子上站起來,搓著手不知道該不該伸出去和蘇易握一下。
“劉書記,房村長,請坐。現在我還算是你們治下的老百姓,有什麼事,兩位領導隻管吩咐。”蘇易說這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