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說完鄭重的磕了個頭。
她不會糾纏江雲騅,更不會汙了江雲飛的名聲。
花容這頭磕得很絕決,明顯是鐵了心要嫁人。
殷氏的懷疑少了些,緩了語氣問“這件事你與阿騅說過了嗎?”
殷氏之前是想瞞著江雲騅把這件事辦了,絕了他的念想,如今知道張婆子故意煽風點火,底氣沒那麼足了,怕江雲騅到時知道會鬨得不可開交。
花容看出殷氏的顧慮,一顆心沉了沉,說“三少爺才剛赴任,最近都很忙,奴婢不敢拿這種小事打擾他。”
“你畢竟是執星院的人,還是先與他說一聲比較好。”
花容有些失望,卻也順著殷氏說“夫人說的是,奴婢會找機會與三少爺說的。”
殷氏對花容的態度一直算不上好,她拉不下臉來向花容道歉,又怕花容在江雲騅麵前添油加醋,不放心的問“你打算如何與阿騅說?”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三少爺,如今覓得良人,隻願安安穩穩度過餘生,三少爺若是能成全奴婢,奴婢一定日夜為三少爺祈福,願三少爺身體康健,順遂平安。”
花容說的很流暢,好像這番話早就在她心底演練了千百遍。
花容的話說的很合殷氏的心意,但見花容如此淡然灑脫殷氏又有些不滿。
明明是這婢子配不上她的阿騅,怎麼她反而覺得是阿騅被拋棄了?
殷氏忍不住說“你若當真安分,留你在執星院給阿騅做妾其實也是可以的,不過你得先喝下絕子湯,不能用醃臢手段與阿騅未來的妻子爭寵。”
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妾侍,便不會對正妻構成威脅。
殷氏還在想用什麼法子確保花容不會耍什麼花樣,卻聽到花容說“謝夫人抬愛,但奴婢已經喜歡上周大哥了,奴婢會說服三少爺放奴婢離開的。”
殷氏現在不止覺得自己兒子被拋棄,更覺得被嫌棄了。
她百般用心培養出來的兒子竟然比不上一個長工?
殷氏很不高興,板著臉問“你才和他相處幾日就敢說喜歡了?”
花容裝作沒看出殷氏的不悅,認真的說“喜歡這種事,不在於時間長短,而在機緣,周大哥很正直,脾氣很好,對奴婢更是細心體貼,奴婢希望能為他生兒育女。”
殷氏聽出花容是不願意喝絕子湯,哼了一聲“你的心思果然不在阿騅身上,那便早些與阿騅說清楚,不要耽誤了他。”
殷氏好不容易對花容有些改觀,這下又降到穀底。
這般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子,她便是昏了頭也不能留在阿騅身邊。
花容暗暗鬆了口氣,淡聲道“奴婢明白。”
說完起身出門,卻見江雲飛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外,正定定的看著她。
剛剛與殷氏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嗎?
花容不自覺捏緊絹帕,還是上前行禮“見過大少爺。”
“隨我入宮,陛下要見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