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因見月清如此硬氣,不由得有些心虛,但這麼多人看著,她不能露怯,隻能硬著頭皮說“這位姐姐,求你彆報官,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知道太後和皇後娘娘都會為郡主撐腰,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蘭因的心眼兒很多,搬出太後和皇後,暗示官府會偏袒花容,根本不會主持公道。
月清冷笑出聲“姑娘哪裡是知錯,分明是連太後和皇後娘娘一起怪上,這可不止關乎郡主的聲譽了。”
夥計原本還想從中調和,聽到這裡卻嚇得不敢吭聲,這兩位姑奶奶的嘴皮子也太厲害了。
夥計不敢引火燒身,連忙去報官,又找人給靖安侯府送信。
柳如雪得了信很快趕來。
除了馬夫,她隻帶了一個婆子,剛下車,人就踉蹌了下。
那婆子立刻痛惜的說“小姐彆急,你腿上還有傷呢,萬一傷上加傷可是會落下傷疾的。”
那婆子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夠在場的人都聽清。
柳如雪蹙了蹙眉,搖頭說“我沒事。”
說完和婆子一起走進鋪子。
蘭因又衝柳如雪磕頭哭了一番,她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卻隻字不提事發經過,末了悲痛萬分的說“小姐寬仁,對奴婢恩重如山,為了奴婢竟帶傷趕來,奴婢這輩子都還不清這份大恩,若郡主非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奴婢隻能以死謝罪!”
說到最後,蘭因的語氣變得悲壯,好像馬上就要去赴死,主仆情深足以令天地動容,圍觀的眾人不由得偏向蘭因和柳如雪一些。
人家小姐都帶著傷來了,這丫鬟就算做了再大的錯事,郡主也不至於當麵把這丫鬟逼死吧。
月清並不慌張,按照規矩先向柳如雪行禮,然後才道“這麼多人在這兒看著,郡主從未說過要逼死這丫鬟,甚至連苛待責罵都不曾,這丫鬟如此惶恐害怕,難道是貴府有隨意打殺下人的規矩?”
蘭因想在人前扣花容一個刁蠻跋扈的帽子,卻也了許多人證。
蘭因的額頭是磕青了的,除此之外一點兒受傷的痕跡都沒有,月清雖然嗬斥了她幾句,卻算不上打罵。
蘭因哭得再凶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柳如雪掃了蘭因一眼,正想說話,江雲飛穿過人群走來,寒聲問“發生何事?”
江雲飛看都沒看柳如雪,隻看著月清。
江雲飛前些時日都給花容送了吃的,看到他月清的底氣越發足了,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末了,月清說“這丫鬟先對郡主出言不遜,又故意裝出一副被欺淩的樣子把事情鬨大,欲圖詆毀郡主,奴婢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雲飛氣場強大,眼神更是銳利如刀,蘭因被看得直冒冷汗,不敢辯駁,隻默默落淚。
柳如雪沒急著辯解,柔聲問“不知郡主現在何處,我有幾句話想與郡主說。”
柳如雪說著倚到婆子身上,像是腿疼的站不住了。
圍觀眾人都露出憐惜之色,江雲飛卻是神情冷然,硬邦邦的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事情緣由,柳小姐見郡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