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騅在大理寺是出了名的狠辣,白夕霧落在他手裡,隻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和蘇淮遠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所有的計劃都是和你商量的,你還要我說什麼?”
白夕霧說著又狂笑起來,她的人生已經徹底毀了,她什麼都不在乎,隻想拖衛嫣一起墜入深淵。
衛嫣還想再說些什麼,白夕霧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要咬舌自儘?
衛嫣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想要阻止,剛踏出一步,就被拽回來。
隨風用麵巾擋住口鼻,快速上前掰開白夕霧的嘴,又把她從刑架上放下來。
“主子放心,還死不了。”
江雲騅沒有回應,拉著衛嫣走出刑房,冷冷道“她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你往前衝什麼?”
江雲騅的語氣頗凶,但還是透出兩分關切。
衛嫣仰頭看著他問“世子剛剛不是一直在暗中觀察嗎,現在又在氣什麼?”
許是這些時日受到的驚嚇太多,又許是之前見過江雲騅失控的模樣,衛嫣現在沒有那麼害怕他了。
江雲騅的手緊了緊。
他確實已經清醒了,也知道衛嫣不是花容,可剛剛看到她接近白夕霧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衝了出來。
他不能看著她頂著這樣一張臉在自己麵前出事。
江雲騅沒有解釋,鬆開衛嫣說“詩社的事不能透露任何消息出去,你回憶一下蘇淮遠建立詩社的細節,都有哪些人和他交好。”
蘇淮遠死得突然,應該會留下不少線索。
衛嫣把自己知道的和最近讓人查到的消息全都說出來,江雲騅也沒再為難,放她離開。
走出衙門,正好碰到周錦朝。
衛嫣立刻停下腳步,擔心的看著周錦朝,周錦朝卻避開她的目光,徑直朝裡走去。
衛嫣不放心,一直在衙門外麵等著。
直到傍晚,周錦朝才從衙門出來,衛嫣立刻迎上去,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周錦朝問“衛小姐怎麼還在這兒?”
這話顯得衛嫣怪自作多情的。
衛嫣哽了一下,默默安慰自己彆和病人計較,然後才說“我擔心你受了刑沒辦法走路,所以留下來看看,你……沒事吧?”
“沒事,”周錦朝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殺的畢竟是舉人,就算受些刑罰也是應該的。”
“可你是為了救我才……”
“我說了當時的情況,不管被欺負的人是誰,我都會那樣做,而且此事官府會有判決,衛小姐不必耿耿於懷。”
周錦朝並沒有挾恩以報,卻有種公事公辦的淡漠疏離。
衛嫣沒說完的話都被堵在喉嚨,她捏緊絹帕,小聲道“你沒事就好,那……我們回去吧。”
“我回蘆山學院,和衛小姐不順路,衛小姐自己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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