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臨淵!
張天生抬頭探腦,踮著腳尖才勉強看清人群中的具體情況正有女子穿著同樣製式的衣裙站在一起,共同怒視對麵地上癱坐著的一個男人,女子個個若花般樣貌,超塵脫俗,男子卻尖嘴猴腮,滿麵驚懼。
“你可知我師姐是什麼人?竟敢不知死活地靠上來!”脾氣暴躁的姑娘約莫十七八歲,饒是生氣,都顯得那般清麗,她擋在另一個姑娘麵前,就要伸手打人。
“女俠饒命啊!”尖嘴猴腮的男人隻能討饒,他剛吃了一電炮,那等威力饒是街上身強力壯的混混都拍馬不及,而且對方人多,最重要的是他就算是眼珠子真的瞎了,也不至於不認識這幾名青年女子胸口上的那枚清淨觀的道印。
“算了清雅,該回去了。”被暴躁姑娘擋在身後的文靜姑娘伸手抓住前者胳膊。
二者一比,天上地下之彆,尤其是,那被擋在身後的姑娘氣質更是非凡,隻是一舉一動都能牽著場間十幾看客的心弦。
“清靜師姐!”被叫清雅的姑娘皺眉不悅,“算了算了,你總是喜歡算了!”
本來場間還有人輕鬆隨意,隻想著看看熱鬨,卻隻聽了“清靜師姐”四字一出,便再無人能安定平心。
“原來是林清靜!難怪難怪!”
“林清靜?真的是林清靜嗎?”
“清靜,看這裡!我喜歡你很久啦!”
場麵一時間有些沸騰,難以控製了。
身著清淨觀的袍子,又如此超凡脫俗、美豔不可方物,又被叫做“清靜師姐”,在整個旬洲,不,乃至整個天下,都不會有第二個這樣的人物!
清淨觀當代觀主親傳弟子,林清靜!
彆的不說,光是聽了這名字,便知道清淨觀主有多看重這個姑娘,傳聞清淨觀諸門演武,林清靜一劍便挑了整個清淨觀,能接下她完整劍招的,不過寥寥幾位,天人之資早有體現。
況且,林清靜年方十八,正朝氣蓬勃,如花般年紀,未來前途豈敢度量?
細細想來,也怪不得整個旬州甭管是見過沒見過的,所有人都擁護林清靜了。
隻是有點聒噪,清靜這樣想。
“他又沒真的碰到我哪裡。”清靜姑娘似有些委屈,略微撅著嘴道。
“不行,今日,我必要扣了他的眼珠子!”清雅憤憤,拔劍欲動。
霎時間,眾人隻覺微風拂麵,又聽金屬交擊,再回過神來時,那本該被擋在身後的文靜姑娘,竟不知何時到了清雅的身前去,兩柄細劍相交,嗡鳴聲竟許久不去。
“師姐!”被擋了劍的清雅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乾脆一跺腳,便將手中細劍扔到地上去,轉頭生悶氣了。
“清雅。”清靜溫聲細語,好言相勸,“彆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嗯?”
“無論是做什麼的,現在隻該扣了這人的眼珠子!”若非親眼所見,恐怕任誰也想不到,清淨觀中竟還有這樣暴躁且頭鐵的姑娘。
此時,那地上癱坐著的男人已經麵無血色,一身布衣都被冷汗濕透了。
清靜、清雅之外,同是清淨觀的另一位姑娘開口嗬斥道“還不快滾,真等我師妹扣你眼珠子不成?”
這是清淨觀的當代二師姐,年紀要比清靜大不少,可是輩分卻是小於清靜了。
那人猛然驚醒,竟一彈起身,就狠狠地朝麵前地板磚上磕了一記響頭,那聲音之大,像是一個鐵球扔在地上一般,見那人起身時,搖搖晃晃,逃跑都三步一摔,站不穩。
“二師姐,你也縱容!”輩分不大脾氣卻不小的清雅轉頭,對其不滿抱怨。
二師姐也不在乎,隻是輕輕笑笑,若山花燦爛,道“清雅,師父給你取名清雅是想讓你文文雅雅,不是讓你把嗓子都喊啞!”
隻是這一笑,卻不知勾走了多少凡塵少年的心。
“我”清雅紅了臉,害羞起來,她總是控製不住自己。
“好了,該走了,還有事情要做呢。”清靜將那把不幸被仍在地上的清雅的佩劍遞還給她,道。
直到那一群仙女遠去,徹底不見了蹤影,這有幸圍觀的十幾人才意猶未儘地散去。
張天生也自愣神,因為他從來都沒見過像那樣好看脫俗的姑娘,當真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是下凡的仙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