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臨淵!
我經曆過你的痛苦,
所以我痛恨,
我嫉妒你的幸運,
所以我憤怒,
我看到了他的悲傷,
所以我安心,
我見過了他的心思,
所以我逼你。
從沒有人見過這樣子的姬伶。
瘋狂、痛苦、悲傷、嫉妒、憤恨。
好像是一個黑色的熔爐,融光了一切黑色的東西,化作她的眼睛。
曾經,我的眼中也是春水。
不過春水之下,便是當下的沼澤泥濘而已。
現在我的眼再盛不下那些春水,我的心再不能秉持那惡心的溫柔,我的臟腑再不能容忍這方人間的氣息,我的靈魂再不能消滅那熊熊的火焰!
我恨。
火焰燒光了我的韶華,
肮臟封死了我的靈魂。
可我已什麼都提不起,
沒有憤怒,沒有哀傷,
我的心早已空空蕩蕩。
少女已經麻木,她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眼神與表情來看待自己的師父。
對麵的女人對她來說很陌生。
她的心好像被亂刀砍碎。
眼淚無法控製,卻不知在悲傷的是什麼?
還是有需要紀念的東西?
可它總會化為虛無的,什麼也紀念不了。
若是真的能彙成河還差不多。
少女退回到張天生的身邊,一把抱起,竟真的憑空而起,化作流光遠遁。
場間人麵麵相覷,驚恐不已。
清靜等人更是驚濤駭浪。
這是什麼?踏空而行,那是大能的境界啊!
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女,是一名大能者?
怎麼可能!
雖說震驚,此時卻也容不得片刻呆愣。
清靜隨手抽出一柄劍,扔到天上踏劍而走。
清雅緊隨其後。
“喂喂喂,師姐帶帶我啊!”矮胖如缸的趙天昊跳腳,狂奔著追去。
“自己跑著去!”有聲音自天邊傳來。
紅樓中。
姑娘們悲聲痛哭。
從今日起,這座紅樓便再不複存在。
有個小道士也哭,因為身邊姑娘在哭。
“花語,不要難過,她們解脫了。”小道士為花語擦乾眼淚。
“好看麼?”花語卻問。
“什麼?”
“小姬伶的身體好看麼?”
“嗨,說來也是來氣,剛才圍觀人太多,堵了視線,根本沒看見啊!”
“真的麼?”
“當然,再說了,我已經有了你,怎會看彆的女人去?”
“那你為什麼流鼻血了?”
“嗨,不就是流鼻等等,肯定是天氣太乾燥,我得去喝口水去!”小道士慌不擇路地衝進紅樓中。
“嘁!”花語撇嘴,酸酸的。
“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白客輕歎一聲
。
“什麼?”
白客搖頭,心中道“為什麼偏偏是你?難道冥冥中,真的有天道真意嗎?”
夜有些深。
街上有個時常不在正點出來接活的算命先生。
也不知是怕到了正點搶不到活還是怎麼樣。
想來水平是挺差的。
“這位姑娘,算一卦麼?”他笑著,蹲在地上跪坐的紅袍女子身前。
“我不信這個。”女子說。
“那總有問題要問,答疑解惑,一兩銀子。”
“也沒有問題。”
“那總有想看的東西,小件十兩,大件二十兩。”
女子疲憊地搖頭,累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你有些作弊了哦。”算命的又說。
“那又怎樣,結果總是好的。”
“也是。”
“你把你的頭轉開。”
“為什麼?”
“我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