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臨淵!
張天生與清靜行至瀑布。
瀑布下是一條不大不小的溪流。
“你讓我去西行?”
“嗯,本來你是因為實力不夠才被拒絕的,但現在,其實你實力已經足夠自保,因為有她。”
“你就這麼放心?”
“你是準備做什麼讓我不放心的事麼?”清靜認真地看著張天生。
“那倒不能!”張天生笑笑。
“我隻是覺得,你應該為了自己而活。”清靜又說。
“我什麼時候不是為了自己了?”
“大部分的時候。”
“你在說什麼?”張天生很不能理解。
“或許你自己不知道。”
“我從不知道我還是為彆人而活的!”
“那你應該好好審視審視自己。”
“審視什麼?我隻能看見我十幾年的討飯生涯,總不能討飯也是為彆人而討的。”
“你真的應該去極西看看,那裡應該有和你一樣的人。”
“乞丐?”
清靜斜楞一眼,再不想說話了。
“清靜。”
“清靜?”
“清靜~”
“你說話呀?”
張天生胡攪蠻纏,繞著林清靜轉。
清靜停下腳步“知道你與彆人不一樣的地方在哪麼?”
“哪兒?”
“有兩點,第一點,就是你似乎並不太在意你過往是個乞丐這個身份,其實絕大多數人都會在意過往的卑微,儘量絕口不提。”
“喔!我生來就是乞丐,哪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第二嘛”
張天生眼巴巴地等。
“也少有人像你這樣不要臉。”
張天生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倒進溪水中。
“逗你玩的。”清靜壞笑。
“我知道,咱現在也是讀書人了,有涵養的。”
“涵養這東西是你自己用嘴說的麼?”
“那你又不說,我還不能自己說?”
“有理。”清靜心悅誠服,“這半年多的書沒白讀啊!”
“這是禪。”
“噗嗤!”清靜忍不住,噴了出來,“你是說,你在抬杠嗎?”
“哈哈哈,被你聽懂了,看來我這禪還得修啊!”張天生也大笑。
太陽下墜得格外快,已經變得赤紅。
少女坐在後山上最高的峰頂,看著西方。
她以前從不喜歡看夕陽。
因為夕陽代表著她工作的開始。
她討厭曾經那份工作。
所以相當程度的厭惡夕陽。
但現在,她每天都會準時坐在這裡,對著西方。
“你說,太陽每天會落到哪裡去?”少女問。
“當然是回家吃飯
,畢竟累了一天。”張天生說。
“它也有家嗎?”
“當然,誰都有家。”
“你呢?”
“或許算是有?”
“那我呢?”
“嘶——”張天生吸了口涼氣,“你問的問題怎麼這麼刁鑽?”
“我有家嗎?”少女固執地問。
“你覺得什麼是家呢?有父母,有親人?在外麵瘋跑一天,回家就有熱乎飯吃?還是無論受到多大委屈,隻要回到那裡,就有人聽你傾訴,給你肩膀依靠?”
“我我不知道。”
“那你覺得那裡是你的家麼?”張天生問。
那裡,自是慶州的某座紅樓。
“我不知道。”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