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臨淵!
拿起這柄劍,你便再不是凡人。
再無有劍刃能從你麵前拔出,
再無有劍刃敢對你露出鋒芒。
再無有愚昧敢近你的身,
再無有某物敢不聽你的言。
張天生終於得以解脫。
經過他長達一個多時辰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姬伶小姑娘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鬆開了鎖住張天生手臂的手。
然後騎在了他的身上,進行了長達一個時辰的思想改造。
再過去的一個時辰裡,張天生是欲哭無淚,痛心疾首。
還要分心去壓製某些蠢蠢欲動。
於是他更痛苦了。
後來,許是累了,少女終於從張天生的身上爬下來。
張天生如獲特赦,跳起來就衝出門去。
可少女卻早早地在他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了。
“小小築基,可笑可笑。”少女鄙夷地說。
一天中最涼爽的一個時辰早已過去,現在的天是悶熱的。
再加上他倆又鬨了一個多時辰。
再加上心裡一股焦灼的火熊熊燃燒。
張天生現在很熱,很焦慮,以至於呼吸急促,麵色潮紅。
“天生!天生?”少女還是在他身邊繞來繞去。
但是現在的速度已經是張天生的極限了,他並不想在這些普通人中展現出過於離譜的速度,那會令他被人關注。
他不太想要被關注。
不過,平民眼中的離譜速度,在少女姬伶的眼中,恐怕都是慢如龜爬,更何況現在這種在普通人眼裡最多是略快的速度。
所以張天生很焦灼。
“天生你臉怎麼這麼紅呀?”
“天生你不要跑這麼快嘛!”
“天生我想吃這個呀!”
“天生我餓了!”
“”
張天生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買了一大堆的吃食。
“嘿嘿。”少女露出一口白牙,兩顆酒窩。
一邊滿足地吃著,一邊還不停地說話。
“天生你太好了!”
“天生這個好吃誒,你快嘗嘗!”
“天生你怎麼不說話呀?”
張天生終於忍無可忍了,他一臉無奈,停下腳步。
少女低頭抓東西吃,沒看見他停下來,一頭就撞到他的後背上了。
“你乾嘛?”她不開心,因為掉了好幾塊肉乾。
“你能不能不要總逗我玩?”張天生嚴肅地說。
“我沒有呀?”
“可是你”張天生本想說“你閱人無數,見過的人比我多出不知道多少,還能隨隨便便就看穿人的心思,乾嘛總問我一些難以啟齒的問題?”
但是後來想想,覺得這樣實在是不太有麵子,不體麵,於是他說“可是你總問一些幼稚的問題。”
“有嗎?”少女眨巴眨巴眼。
“沒有嗎?”
“沒有吧?”
“嘁。”張天生覺得沒有什麼證據反駁她,很委屈,但總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乾脆不屑起來。
“你嘁什麼?”少女豎起眉毛,插起腰。
“我表達我的不屑。”
“行吧。”少女將裝肉乾的袋子折折揣進懷裡,又嘬了嘬手指,挽挽袖子。
張天生一股不祥的預感自心
底油然而生,驚恐道“你要乾嘛!”
“表達我的不屑。”少女說。
街上人來人往,一對普通的少年少女總不會那麼的惹人注意。
倒也不能說是普通的少年少女。
畢竟以姬伶的容貌氣質來說,放在大街上,年輕的小夥子們就算隻是看上一眼,都會當場腎上腺素飆升,提貨物的可以一下多提一倍,吹牛的可以一下多吹好幾頭,聲音打上倍。
那些手頭無事的,也會想儘辦法找出眼下能做的最能體現男子氣概的事情,然後超常發揮地完成它。
隻不過一路上,姬伶一直低著頭,恨不能將頭埋進裝肉乾的袋子裡,少有人能看見。
於是,年輕的小夥子們便並沒有腎上腺素飆升的動力了。
況且,少年與少女此時此刻已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般,化作一縷輕風,不見了。
“喂喂,你剛才看沒看見那塊有一堆小情侶?”一個人推推另一個人的手臂。
“哪有?”另一個人四下張望。
“就在那,剛才還在的。”
被推的人眼神不解,上下打量一下推他的人,道“你是出現幻覺了吧?”
“不可能,絕對有的,那姑娘還好看的很,像仙女!”
“行行行,有有有,你快一邊去吧啊,改天給你介紹個女朋友。”
“什麼女朋友,我是真的看見了!”
“行,都可以理解,不過希望你不要用這種如狼似虎的眼神看著我,我有家了。”
“我可去你的吧!”那人一揚胳膊,笑罵著。
自那以後的許多天,他每天都會來到這裡,想要確認是不是真的有一對小情侶曾在這條街上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