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臨淵!
“你明知道殺不死無性。”
“是的。”
“那你讓花語去乾什麼?”
“嗯讓她鍛煉鍛煉。”
“嗬,行。”
“畢竟我也想看看,事情究竟會怎樣發展。”
“無性確實是個很大的變數。”
“你現在是真瞎子,說什麼變數?”花春娘眯眼笑道。
“嗨,不是習慣了嘛!”方天剛也笑。
“這小子怎麼還不醒?”花春娘有些焦躁。
“哪個小子?”
“這兩個小子。”
“快了。”
“可時間不多了啊”花春娘回首眺望遠方。
那裡已有不知多少人睜開了眼。
那是經曆了幾千年歲月風雪的眼睛。
如火如刀。
少女姬伶已經在那裡一動不動盯了兩三天,好像恨不能將目光沾到張天生的身體上去。
文涼推著輪椅過去“不如放鬆些?”
少女連眼神的波動都沒有,像是擋在眼前的輪椅根本不曾存在。
“再怎樣緊張也無濟於事,現在沒有人能幫得了他,你、我,甚至我師父都一樣。”
“走開。”
少女終於開口,如病入膏肓般無力。
“你太緊張了,這樣下去他還沒醒你先倒下了。”
少女抬起頭來,盯著文涼的眼。
她的眼已經沒有多少光,卻依舊鋒利。
“姬伶”
“”
這場對視從一開始便已經注定了結局。
以往的許多次雙目相對,文涼從沒贏過,或者說,從沒有堅持下來。
文涼將頭撇到一邊去。
可少女又說——
“走開。”
文涼張張嘴,卻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因為少女的眼已經再不看他。
於是他隻好點點頭,然後推著輪椅離去。
許多結果都是注定的,像這種小事,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可就算是知道,卻也還是會像撲火的飛蛾那樣不自量力地前往。
這是一種可憐又可悲的本能。
它所勾畫出的,永遠都是悲慘的毀滅。
或許對於世界來說,它可能叫做淒美?
可能比所有的愛情故事,比所有的山盟
海誓都要更加具備美感。
墨樣的空間中,張天生仍不知死活。
隻是他體表的紅色輪廓,卻好像歡呼雀躍,不斷地流動著。
卻是無明先睜了眼。
他的眼已不像是人的眼。
無情、冰冷、高高在上。
一切可以想到的與威嚴相關的詞彙都可以用來形容他的眼。
仿佛有光。
無明抬起頭。
燃燒著的雲層便如受驚的魚群四散了,露出一輪從無人能直視的,金色的球。
但無明卻沒有挪開眼,他就這樣與太陽對視,仿佛要與之爭個高低上下。
這注定是沒有結局的較勁。
無明很快就放棄了。
因為很快就會天黑,他就不能再與太陽對視。
太陽從不曾因他的對視而停留半點。
它從不因任何事物而停留。
無明低下頭,看見仍沒有動靜的張天生。
“起床。”他一腳踢過去。
張天生飛出很遠,撞到石頭上。
姬伶瞬間暴起。
她用儘全身的氣力揮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