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臨淵!
“你害怕?”劍客對雲嚳說。
“我”
“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為什麼呢?你明明已經這樣強大。”劍客問。
“我”雲嚳還是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你?”
“我遭了詛咒。”
“哦。”劍客點點頭,卻再接著說下去了。
“”
太陽向一旁移動了好大一步,但那劍客依舊立在那裡,靜靜地,像是與天地融為一體,隻有風掀起他道袍的衣角時,他才不是一具雕像。
“你怎不問我什麼樣的詛咒,為什麼會被詛咒?”雲嚳忍不住問。
“你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劍客說,“我在你的眼中沒有看到貪婪,沒有看到愚昧。”
“什麼?”雲嚳不解。
“所以你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或是經曆了什麼意外吧?”
“我是。”
“痛苦麼?”
“嗯。”
“你叫什麼名字?”
“”
雲嚳轉過頭,看向劍客的臉。
“我又不想害你!”劍客無奈笑道。
“我叫雲嚳。”
“哦,原來是你。”劍客一挑眉。
“你認得我?”雲嚳驚異,又想起了許多事,苦笑道,“啊,是,應該的”
“人間突然橫空出世的大魔頭雲嚳,誰會不知道?傳聞你迫害少女無數,隻為練功,還不留活口,殺人手段極其殘忍。”
“那不是我是那詛咒!”雲嚳掙紮著辯解,“不對,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殺我?”
“你覺得我能殺你?”劍客笑著問。
“能,隻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殺了我,你與彆人不一樣,我站著不動,你可以殺死我!”雲嚳紅了臉,一把抓上劍客的胳膊。
“按理說,我是該殺死你。”
“那就來吧。”
劍客不為所動。
“快啊?”雲嚳的眼中閃著希冀的光。
劍客仍不動。
“你在磨蹭什麼?殺了我,拿著我的頭顱去換錢換名聲啊!”
良久,劍客才重新開口“可我想讓你幫我辦件事。”
“我哪有時間幫你辦什麼事!你現在趕緊殺了我,拿著我的人頭回去乾什麼都行!”
“你知道現在你在外界的名聲麼?”
“我不在乎,我的聲名越狼藉,對你好處越大不是麼?”
“你現在是公認的邪教第一人,就是邪教中的最強者。”
“邪教?”
“你不知道?”
“我知道,可我與他們沒什麼關係啊。”
“無論以前有沒有關係,現在都有關係了,沒有人會在乎客觀上的事實,隻要所有人都這樣認為,那麼你不是也是了。”
“那我的人頭應該很值錢吧?”
“當然。”
“那你還不快摘了去!”
“你求死的欲望太強烈了,這樣,我殺不死你。”
“為什麼?我站著不動,你出劍”
劍客的劍突然頂在了雲嚳的眉心。
雲嚳的身體顫抖著,冷汗不斷地向下流。
他期待著,卻也恐懼著。
期待是心情,恐懼是本能。
但令人疑惑的是,劍客並沒有將劍刃刺下去。
“你聽。”劍客說。
“什麼?
”
“噓”
突然間,千百道尖銳的叫喊自劍尖傳入雲嚳的腦海,千百丈扭曲的殘破的臉貼在雲嚳的眼前。
少女們的肢體扭曲著,攀附上雲嚳的精神。
“雲嚳”
“雲嚳”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啊——!”雲嚳抱頭狂嚎,他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中。
他見過了無數次的場景,聽過了無數次的聲音,此時此刻,再一次填滿了他的腦海。
“走開啊!走開啊!”他胡亂地揮動雙手,似想將這夢魘從眼前推開。
他知道這樣是沒有用的,但他隻能這樣做,他沒有辦法。
突然,劍客收了劍。
夢魘瞬間化為漫天的碎片。
雲嚳的慘叫戛然而止。
隻是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衣衫都濕透了。
雲嚳抬起頭,看著劍客“你”
“你看,你背負著這樣多的東西,怎能安穩地死去呢?”劍客問。
“可我彆無他法。”雲嚳頹然。
“如果你答應幫我一件事,我可以指引你一條解脫的道路。”
“解脫?”
“嗯。”
“要我幫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