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嚇得兩股顫顫,驚恐的問那女子“你,你是人是鬼?!”
女子回頭瞥了他一眼,並不說話,隻是指了指嚇癱的張楊氏。
頓時,一縷肉眼可見的黑線自她頭頂升騰而出,停在三尺高的位置,畫了個大大的方形屏幕。
而後,那屏幕裡開始揚聲播放她與隔壁老王那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說到重點時,她一時情急,揚了一聲,就聽外頭傳來慌慌張張,由遠及近的跑步聲,然後,是張安擔心的詢問“阿娘,您可是身體不適?!”
屏幕外的人,幾乎全部都下意識的看了眼一臉驚恐狀,但紋絲不動的張楊氏和隔壁老王。
紛紛在心裡吐槽張楊氏那哪是不適啊?!那是太適了好吧!
當然,也有一些人,被那個扭曲的世道搞壞了腦子,離奇的想著有一說一,張安打擾母親,嚴格來說,也算不孝。
就在眾人心思紛亂的時候,屏幕上的畫麵,已經進展到張安發現母親秘密的第二天,張楊氏趁著張安出門,火急火燎的找來老王商量對策。
現在這個世道,寡婦再嫁倒是不難。
難的是她想留住亡夫的財產,而且,老王自己有家室,娶不了她!
這兩個老王八商量了一上午,最終決定,搞死張安。
尋常的殺戮方式自然是不能的,畢竟張安已經這個歲數,若是他年紀小,找個風寒重病的理由殺便殺了。
可現如今那麼大一個活人,想哄騙他患得風寒是不容易的,再者,若是他病死,張楊氏一個外姓人,不論改嫁與否,宗族都不會讓她帶走夫家財產的。
但是,如果是張安不孝,那麼在法律上,亡夫的財產就是夫家宗族對她的補償!
所以,張楊氏打算告他不孝。
自然不能是平白的去告,她不是想教訓張安,簡單的‘頂撞’理由,不過是讓他去蹲一段期間或是打個板子。
她想讓張安死!
那就需要證據,可以一下子錘死他的證據!
於是她開始故意在鄰居麵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故意在關起門時,用能透牆的聲音,跟張安隱忍哭訴,讓左鄰右舍都聽到聲音。
一次不成,就兩次三次,她知張安性格老實,平素對她這個母親也算是儘心侍奉。
而且,這世道孝大於天,孩子都不敢跟父母揚聲說話。
所以,即便張安感覺出什麼,他也不會敢跟自己辯駁!
一來二去,他不孝的形象,就算在左鄰右舍的心目中立住了。
等到時候差不多,再讓老王抽她一頓,拿著那身傷去告他,定叫他百口莫辯!
張楊氏頭頂的光屏將她這段時間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全部公之於眾。
群眾嘩然,尤其是那幾個原本義憤填膺,以為是伸張正義,寧願得罪同族都要來作證的鄰居。
他們覺得自己真像個傻子,被這個老婦玩弄於股掌之中。
一時之間群情激憤,恨不得將水性楊花、陰險惡毒的張楊氏打死!
如今案件明朗,縣令當即下令,張安是清白的,並且,要追責張楊氏誣告親兒,愚弄縣令的罪過。
張楊氏被嚇得抖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