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黃女士有一天突發奇想,想騎一下自行車。
老姨的男朋友看見了,衝上去非要給她扶著那個車後坐。
黃女士信不著他,怕那人扶著後座用力不對再把自己帶摔了,就一直拒絕。
但是那個男的以為黃女士是不好意思,就一個勁兒的說“哎呀,沒事兒,我幫你扶著。”
據黃女士描述,當時他倆正吵著呢,老姨趿拉著拖鞋跑出來,破口大罵,說黃女士不好,有勾搭她男人的意思。
給黃女士氣的,從此以後看見自行車就生氣,再也不騎了!
綜上所述,那個時候的衛央,其實對老姨是有所仇視的。
所以在姥姥為她小女兒說話的時候,她倆很是辯駁了一番。
二阿姨姥看她倆吵成那樣,就在旁邊說了一句“哎呀,央央就是不喜歡她老姨。”
一句話,衛央瞬間肯定“對!我就是膈應她!”
姥姥當場氣破防。
在她心裡,兩個女兒都是她的親人,怎麼就做了這麼大的孽,怎麼就做仇了呢?!
她氣得一邊哭一邊扇自己巴掌,罵自己作孽了!
衛央攔了一下發現攔不住,就也扇自己。
姥姥扇多少,她扇多少,力道比姥姥扇的重。
姥姥被氣得直哆嗦。
衛央也心臟狂跳。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隻是姥姥還惦記著黃女士,所以在她麵前說了幾句軟和話,把這件事情折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暴躁男照舊背著黃女士去做針灸。
針灸是在衛央打工事件之後的。
衛央後來無數次想,如果能早一些去針灸是不是就好了?!不至於是那樣的。。。
可是那個針灸的大夫,早些時候因為生病了並沒有開門,等他可以工作了,其實那個時候做針灸根本已經沒有用了。
拔針之後,黃女士身體裡的那個水,甚至會滲順著傷口流出來。
真的就是單純的遭罪。
可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啊!
那天早上,衛央正在掃地,就聽見暴躁男突然間喊她。
她著急忙慌的跑出去一看,就看見黃女士坐在那個車旁邊的地上,嘴唇發青,嘴巴一張一合的艱難的喘著氣。
“媽!”
衛央失聲尖叫。
卻被暴躁男厲聲嗬斥“閉嘴!喊什麼!”
一句話,讓衛央心口的氣梗在胸腔裡。
可是衛央真的不敢再喊了。
衛央哭著小聲喊媽,想將她搬到地上,躺平,可是她太沉了,根本搬不動。
衛央不死心,她往黃女士的嘴裡使勁兒吹氣。
可是衛央吹進去的氣,在黃女士喉嚨裡咕隆咕隆的響,就是不往下去。。。
衛央抱著黃女士,看著開始找板子搭靈棚的暴躁男,哭著說“爸,咱上醫院吧,我媽沒硬啊!”
暴躁男笑著對她說“人死了不會馬上硬的。”
他真的在笑。
衛央當時以為暴躁男是在嘲笑她無知,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在笑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吧,就像大舅看到他的偷笑那樣。
在車棚裡搭了幾塊板子。
男人讓衛央把黃女士抬進去。
然後他說“你給你媽擦洗一下吧,讓她乾乾淨淨走,我去買東西。”
然後他就走了。
衛央打了水,把黃女士的臉和手腳擦了,她一邊擦一邊揉一揉,想著,是不是還能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