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鮮卑王庭眾單於、首領再度彙聚一堂,繼續昨日沒有商量完的事項。
“塌頓,你烏桓還占據遼東之地,那裡富庶,我匈奴可以不可以用金銀,換取每年一部分牛羊戰馬?”
“匈奴左賢王,遼東雖然富饒,但我族還有大量族人、勇士啊,那金銀不能吃喝我族拿也無用啊。”
“唉,這可怎麼辦,若是牛羊都給了武王,再加上供給大軍,我部族就無法生存了啊。”
大帳內一片唉聲歎氣,但是又無可奈何。
“諸位,我有一計。”軻比能這時站了出來,自信滿滿的衝著道“武王所要牛羊我諸族每年其實是可以湊出來,隻不過大家擔心全都給武王後,部族內的族人生活,與各自供養的戰士會受到影響,可對?”
“對啊,這次大敗損失不少勇士,我等回去後肯定是要恢複大軍的,牛羊戰馬都給了那武王,我部族還怎麼辦啊。”
“對對對,此番回去我匈奴起碼還要招攬五萬人馬,才足以威懾下方眾多小部族!”
“軻比能首領,你有什麼計謀就快說吧。”
大帳內吵鬨不停,軻比能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隨即便繼續說道“既然大家擔心的是這個,那為何不直接減少大軍呢?”
“這!”
“諸位請先聽我說完。”見有人當即就要反對,軻比能壓了壓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這樣做有幾個好處,其一,將供養大軍的肉食糧食省出來後,可以將這些全部用在族人身上,這樣就大大減輕了族中的壓力。
其二,少招大軍,就意味著可以讓更多人參與到生產勞作之中,那就可以為部族創造出更多的牛羊,財富。
其三,這樣那就可以順利將牛羊交付給武王,讓我們免除滅族之禍!”
“軻比能首領,我族若是沒有足夠的兵馬,那如何威懾屬下部族?”
“對,草原上弱肉強食,那些小族無時無刻都在盯著我們,若是我們顯示出一點弱勢,那他們將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將我們瓜分殆儘!”
“對,大軍是絕對要有的!”
“嗬嗬,諸位說的很對,但是你們是否忘記了,我們身後還有一個人能夠庇護我等!”
“你是說武王?”塌頓看著軻比能眼神閃爍驚疑。
“對,我們沒有兵馬後,可以尋求武王的庇護,甚至可以借用武王的威名,現在就將那些小部族的兵馬全部收繳,可彆忘了,武王還要求我草原諸部派出二十萬的大軍呢。”
“可是這般我們就將命運交給彆人了啊!”一些首領似乎有些不甘。
“嗬嗬,交給彆人?那現在呢?我們的命運還不是一樣都在武王手中!”軻比能盯著大帳內一群低頭沉思的單於首領,心中止不住的澎湃。
這些人要是都聽從了他的建議,那今後他背靠武王大軍,手握二十萬大軍,草原何人還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為了自己的野心,決定再添一把火,“諸位,我鮮卑被武王索要的賠償最多,所以我族願意第一個這樣做,我在此宣布,鮮卑將派往武王府四萬大軍,隻留八千駐紮王庭,並且下屬各個小部族收繳全部兵馬,膽敢不從者直接滅族!”
“什麼!”
於夫羅、塌頓等人一臉震驚的看著軻比能,鮮卑居然就這麼把全族的命運給交了出去!
“軻比能首領,萬萬不可啊!”下方一鮮卑屬族的首領立馬跳了出來,“我族若是沒有兵馬保護,今後恐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啊!”
“哼!什麼萬劫不複的境地!我看就是你這小首領想要保留兵馬,趁我王庭虛弱時趁機取而代之!單於!軻比能請求即刻發兵,將此部直接滅殺以絕後患!”
“我軻比能首領!”小單於莫呼,懵懵懂懂,原本還在思索軻比能言語中的意思,現在突然要決定是否滅殺一部。
“這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小單於結結巴巴,最後才說出了一句完整話。
軻比能單膝跪在地上,聞言豁然抬頭,盯著小單於的目光陰寒無比,立刻大聲道“沒什麼不好的,難道單於要等著被這些小族趕下大位,滅殺我鮮卑嗎!”
軻比能作為鮮卑中部大首領,此時,確實在鮮卑中實力強勁,說話更是強勢。
“軻比能你少胡言亂語,我族是和連老單於的母族,豈會顛覆鮮卑!”那首領大聲辯解。
而軻比能此時隻是冷笑了一聲,也不去與那首領爭辯,隻是用目光死死的盯著莫呼,“還請單於下令!要是因為此事耽誤了武王的命令,倒時武王暴怒橫掃草原諸部的時候,誰可擔這個責任!”
冰寒的語氣在大帳內響徹,原本還有不忿軻比能這樣逼迫單於的部族,在最後聽到武王後,也紛紛平息了下來。
“我我。”
“還請單於下令!”軻比能再次大喝,直接打斷了莫呼的話,眼神則是更加陰沉。
莫呼渾身一顫,手腳冰冷,目光求助似的在下方看了一圈,但發現所有人都低著頭時,最終用微微哽咽的語氣說道“我我同意了。”
“哼!”軻比能豁然起身,隨即就盯上了那氣的發抖的小族族長,“來人!將此賊頭顱砍下,懸與王庭門戶之上,以作警示!再即刻整備大軍,下午之前屠滅此部!”
“遵命!”
門前軻比能的親信立刻大聲應道,隨即便衝進大帳將那族長拖走,並且片刻後,大帳外又響起轟轟的戰馬奔騰之聲。
而在此期間,大帳內鴉雀無聲,無一人敢出頭斥責軻比能。
軻比能看著眾人像是鵪鶉的模樣,不由冷笑了一聲,繼續道“諸位,我鮮卑為了與武王永世交好,除了交出四萬大軍與百萬牛羊戰馬外,聽說武王喜歡美人,我鮮卑還要將鮮卑第一美人送往武王府,並即刻前往武王大營稟告,到時候武王若是問起來其餘諸部為何沒來,我會給各位尋個合適理由的。”
他這是在逼迫眾人了,我這邊先去了,你們要是不去,那後果自己想吧。
“軻比能首領且慢,我烏桓也同意了,一起去,一起族。”塌頓這時咬了咬牙,也狠下了心。
“我匈奴也同意吧,唉。”
便是瞬間,軻比能臉上布滿了濃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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