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段時日不見,他總覺得這小堂弟似乎突然變了,格調一下子變高了起來。
儘管裝束沒變,但周身的氣場總歸是不同了,還有那身上的味道,似乎也被治好了。
現在昉炎聞著,他這個堂弟身上還挺香!
若是以前,他可不樂意靠近。
許是因為修為上漲的緣故吧,昉炎這般想著。
轉眼瞧見遊慕身後跟著的虞懷,昉炎定定掃了兩眼,‘喲嗬’一聲來了興致。
“這不是之前鬨得沸沸揚揚的正道小修士嗎?太華宗的那個!可以啊,堂弟,你挺厲害啊!”能把正道修士拉來役使,真的很可以了!
歸因於當時楊長老發下來的漫天懸賞令,不論正邪,但凡是瞧見過懸賞令的,都見過虞懷的臉。
昉炎仔仔細細打量了虞懷一圈,發現虞懷已經入了魔道,當即給遊慕豎起來大拇指。
“不過仙門那邊都以為他死了,要是知道他還活著……”
話還沒說完,三人已經來到了大殿門口,遊慕解下大氅遞給身後的虞懷,吩咐對方留在殿外等候。
“到了,你留下”
言語被打斷,但剛剛也隻是閒聊,自然沒有正事要緊,昉炎收斂了神色,也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臨到要走進大殿之時,他又壓低聲音,往遊慕的耳邊側了側。
“咱們都是在大人手底下討生活的,可要機靈些,不該說的彆說”現在他瞧著廖泣挺順眼,最起碼比以前順眼太多,也不介意多提醒一二。
兩人同步進入殿內,留下虞懷守在殿外,抬眼看著兩個魔修相談甚歡。
殿門合上,虞懷抱著尚存暖意的氅衣,立在一旁。
黑色的皮毛從指縫間溜走,觸手軟膩,令虞懷忍不住回想起昨夜暖房中的種種。
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何……就那麼稀裡糊塗的……
可他到現在還沒從昨夜淩亂的場景中緩過神兒來,而情境中的另一個主角,卻好似早已忘卻,輕易的抽離了所有思緒,一切如常……
殿內,昉炎俯身朝著階上側坐的豐腴女修行禮。
“大人,屬下將廖泣帶來了,他的蠱蟲,或可消解大人您的苦悶”昉炎恭恭敬敬的垂著頭,認認真真向上司彙報自己拉來的成果。
若是當下轉頭,瞧見他身後的‘廖泣’仍舊挺直腰板站立著,正隔著麵具迎上典姒的目光無聲交鋒,怕死要嚇出一身冷汗來。
寬敞的妖獸骨椅上,典姒翹著光裸的小腿,指尖支著側臉,視線遊移在‘廖泣’身上許久。
昉炎沒聽到典姒的聲音,彎著腰僵持著,也不敢出聲。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那一句話說錯了,周圍的氣壓越發拉低,威壓逐漸加強,昉炎後背開始冒汗也愣是不敢動一下。
良久之後,兩個隔著昉炎暗中較量的人各自撤了神通。
“昉炎,你出去”典姒坐直了身體,撩袍蓋住了雙腿,將昉炎攆出去。
“……是”昉炎周身一抖,而後又卸下了緊張,轉身時朝著遊慕投過去一個‘望自珍重’的眼神,腳下抹油的溜了出去。
他最愛護自己的小命,今日魔尊大人的氣壓格外低些,惹不起,他真的惹不起。
至於小堂弟,好自為之吧!
溜了溜了!
昉炎走的快,轉瞬間大殿之內,便剩下了兩人。
典姒先發了話,直接戳破了遊慕的偽裝。
“魍魎城不大,可裝不下第二個魔尊。岐南一族向來避世不出,離竺,你想乾什麼?”
在滿是魔氣威壓的殿內,遊慕挑了個最左側的位置坐下,後背靠在椅子上,鬆懈了姿態。
“彆緊張,我可沒有攻打北域的閒情逸致,北域的環境,不適合岐南魔族棲息”
典姒仍舊警惕,譏笑的諷刺道
“莫不是你上次雷劫被劈壞了腦子?你偽裝成本尊的部下,在本尊的城區跟本尊說沒有侵吞地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