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中,這種隨時都可能觸發死局的情況下,玩家最忌諱的便是違反秩序打攪npc的正常運行,但秦訣急切的想看清這個檢票員的樣子,想要弄清楚內心這股焦躁迫切的源頭。
他甚至大膽到走近了兩步,幾乎要與對方貼在一起,嘗試突破障目,看清楚檢票員的相貌。
那一定是,他熟悉的。
模糊的虛影漸漸散去,寬大的帽簷遮蔽視線,秦訣隻看到了檢票員下半張輪廓流暢的臉和帶著弧度的紅唇。
對方抽出被抓起的手腕,往後退了幾步。
“先生,請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這聲音似乎沒什麼變化,又仿佛有一聲無奈的歎息傳入耳中。
“……我一定認識你,你是我……”不過腦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又被秦訣險險止住。
他說著,抬腳追上去兩步。
不明緣由,沒有前因後果,甚至毫無關聯,腦海中清晰的詞彙,與對麵的檢票員相匹配。
秦訣覺得自己或許是不要命了,才會無視環境與情形的追上去。但這種念頭太過強烈,驅使著他不顧遊戲的危險性,也要一探究竟的靠過去。
他固執的想要認出對方,有種要伸手取下對方帽子的衝動。
“先生,您該下車了。”
檢票員聲線如常,按下秦訣的動作,將一把黑色的雨傘放在秦訣手中,伸手搭在對方肩膀,推動秦訣下了車。
行動被禁錮,秦訣掙紮不動,身體僵硬的走下車,待恢複控製權時,身後的檢票員和巴士倏然不見了蹤跡。
“……”秦訣沉默的捧著雨傘,心中再次變得空寂,他努力回想檢票員的樣子和聲音,卻也隻記住了那殷紅的唇。
他確信自己此前沒見過檢票員,卻又覺得萬分熟悉,那種久違的感覺……
使他十分確信自己沒有認錯,哪怕,他甚至不清楚對方的相貌。
雨還在下著,黑色的雨水滴落在皮肉上,有些刺痛。
“秦訣,秦訣,彆傻站著,快過來!”遠處旅館的門口,徐晃晃著手臂招呼秦訣快些過來。
秦訣回神,撐開手中的雨傘,靠過去。
“不是,你哪來的傘?這雨有古怪,你看。”待秦訣走到屋簷下,徐晃立刻伸手給他看自己被黑雨燙出來的紅痕。
“對呀,小兄弟,係統播報之後,我們便都出現在了旅館前,你這傘?”帶眼鏡的白領男見秦訣手上多出來的黑傘,還以為是道具,眼神中略帶豔羨。
能在副本一開始便使用道具的人,看來背包裡的存貨不少。
“巴車門口就有,你們沒看到嗎?”當著陌生人的麵,秦訣自然不會傻到實話實說。他收起傘麵,握著傘把的手無意識向上摸索著折疊起來的傘麵。
腦海裡,還在閃爍著檢票員的臉。
“啊?我沒注意。”徐晃拍著腦門,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副本裡麵能用的道具不多,但大多都是十分緊要的東西,或許還能在關鍵時刻救命!
白領男看著秦訣手中的黑傘,又看了看外界不斷落下的黑雨,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被身後的一陣門鈴聲打斷。
“幾位是要住店嗎?這些天陰雨連綿的,倒是很少有人能停靠在這裡了!”體型微胖的老板娘拿著芭蕉扇走出來,笑著衝幾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