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拿著兩瓶冰水,想要遞過去。
“可彆了,無功不受祿,我們有,你自己喝吧!”徐晃可不敢接對方的水,揚起手中拿著的水瓶,抬腳要走。
“等等……”林婉這次動作很快,繞過去擋住兩人的去路,捧著水解釋“我知道你們一直介意上次試煉場的事,但那真的是我的無心之失。”
“第一印象似乎在你們心中紮了根,任憑我再怎麼解釋和自證都無法令你們改觀,可一個人如何,不應該以偏概全的,不是嗎?你們可以去我專業詢問同學們,我是怎樣一個人啊?”
“念念如今在醫院…我也很難過,我很想她活過來,可……我也很怕,我不想就這麼失去生命。我想自己活,也想念念活,就必須一直在遊戲中活下去,攢夠積分換取生機。”
“這種想法,你們也懂的,我們都是同學,同學難道不應該互幫互助嗎?”林婉仰起頭,一米六的個子,在兩個身形高挑的男生麵前顯得格外嬌小。
她眼角噙著淚花,在外人看來,是要溫聲細語安慰的程度。
“你的事,和我們有毛線關係?”聽了林婉的一大堆廢話,秦訣早已不耐煩,剛巧有過路人請堵在門口的林婉讓開,他便直接越過林婉走了。
“拜拜。”徐晃擺了擺手,趁這機會也溜走了。
多次示好被拒,再好的脾氣,也遭不住,何況是心態爆炸的林婉。
她心中焦躁的事情太多,積壓成堆,還要為了不被彆人發覺,每天強顏歡笑。
如今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手指捏著水瓶用力擠壓,又猛地將瓶子朝一旁凹凸不平的裝飾石牆砸過去。
瓶口炸裂,水花反而濺了她一褲管。
“林婉,你可真行呀,我才提分手,你就想著找下家了?”喬越陽嘴邊叼了根煙,掛斷耳邊的打電話,從台階下走上去。
這個出口是足球場最偏僻狹窄的一道出口,出去便要繞遠路回宿舍樓,雖然背陰,不會被陽光直曬,但從這裡走的人不多。
喬越陽來時車子停到在另一側,不過似乎位置不太好,妨礙了其他車輛,司機挪了車位,他便改道從這裡走過去,正巧,遇見了剛提分手的前女友。
他隻看到林婉跪舔的那兩個男生的背影,走近些便看到氣急敗壞的林婉。
喬越陽諷刺一笑,看著林婉,什麼都沒說。
隻是那明明白白的神色,林婉卻能輕易讀懂。
對方認為她掉價,認為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進喬家的門。
林婉攥緊了拳頭,做過美甲鍍過封層的堅硬指甲刺的手心疼痛,但她沒能放鬆,因為喬越陽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暴露在日光之下,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無所遁形。
她努力壓下那些陰翳的心思,使自己的表情如常,帶上微笑詢問。
“聽說喬伯父出車禍住院了?情況如何?”財經頻道的信息更新速度不亞於娛樂圈,喬總出車禍的事情即便再怎麼隱瞞,也還是被某些新聞工作者走漏了風聲。
喬越陽,乃至喬父,說到底還不是要仰仗著喬總,如果不是喬總兒子的位置空了出來,如今喬少爺的名頭,也輪不到喬越陽來做。
在她麵前端的高傲富貴,可在喬總麵前還不是要陪著笑臉,以期能得到對方的青睞委以重任。
聽到外人談及自己的家事,喬越陽臉色變的不太好,他食指抖了抖煙蒂,嘲諷著“林婉,還真當自己是喬家的兒媳婦?你配嗎?你算哪根蔥?”
這話沒留一絲情麵,林婉努力壓下那些歇斯底裡的衝動,調整好麵色,揣著自己最後的底氣。
“喬越陽,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清楚,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你做的那些事……你真的覺得沒有紕漏嗎?我被遊戲找上了,你猜猜……什麼時候,會輪到你?”
“或許,就在今天……亦或者,明天?後天?你還能瀟灑幾日?”
他們都是一種人,隻有同類才清楚如何在最短的時間痛擊對方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