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倒是漂亮,隻是穿著有些麻煩。”
三樓房間內,遊慕坐在床邊,看著鏡子前,小飛熊費勁的拉扯著他剛脫下的厚重裙擺扇著翅膀來回倒騰。
【誰說不是呢,好看是好看,可這也太重了,做女孩子真辛苦!】天道難得心血來潮,變出個熊體來,結果一頭紮進了層層疊疊的裙擺裡,上下翻飛了許久才從裙子的布料裡找到出口鑽出來。
丟開裙子,天道一溜煙竄到遊慕身邊攤平躺好。
【為什麼不把性彆設定改一下,每次出場都要穿裙子,好麻煩的,你不累嗎?】動了動毛絨短尾巴,天道仰頭看向身側的遊慕。
“女裝還不錯,挺有趣的。”比如,小狗的反應很有意思。
“再者,故事的主角是女性,這點毋庸置疑,我隻是扮演她,而非取締她。”
遊慕伸手揉了揉白熊粉嫩的肚皮,又道“即便是故事,哪怕她隻是一個虛構的人物,當她出現的時候,她便是她,而不是任何人。我們,不能從性彆上否定一個女性的存在,在任何意義上而言。”
【有點難理解。】動了動翅膀,天道不愛思考的腦袋開始發熱。
“那你告訴我,在處理種田世界的傻少爺時,為什麼要複製給他一個相似的生存空間,即便他在你眼中,隻是一個小世界的數據。”
天道想了想,翻身蹭到遊慕身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團好,回道【因為,在前麵的世界裡,你教會我要憐憫世人,我隻是覺得,他一個好端端的數據,不應該被打碎。】
“對,他是存在的,所以我們不能無視他的存在而肆意妄為。同理,這個故事裡的女伯爵,也是存在的,況且,男女之間處事的行為、動機本來就有著明顯的差異,許多東西,不是單單轉換性向便可以隨便套用的。”
捏了捏白熊的耳朵,逗弄著小東西抬起雙爪慣性的抱起自己的指尖啃咬,遊慕在不經意中,耐心的帶對方理解。
【我有些明白了,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一個人不可能完全成為另一個人,不論在哪個層麵上來看,要尊重她們,對嗎?】
天道抬起頭,邊玩邊思考,用力將這些概念記在心中。
“可以這麼理解。”
房間傳來叩門聲,遊慕伸手將天道放在肩膀上,從床位挪到了一側的座椅上,等待尋找線索的人闖入。
【這麼快找來?你給他透題了?】看著熟練推門進來的秦訣,天道發出了疑問。
為了懲治那四個敗類,它特意將遊戲的難度拉高,給出的信息量減少,連npc都沒有,遊慕帶來的兩個小鬼自然也不可能透漏半個字。
隻隔了一個晚上,便尋到了boss房門口,不是透題還是什麼!
這簡直是對它這個遊戲開發者的公然挑釁!
“……”遊慕給白熊順了順毛,但笑不語。
事實上,對方昨晚就溜進他房間了。
房間內空無一物,環境也與昨晚來時所見略有不同。
秦訣抬腳走進這個在日光西斜之時顯現的房間,橙黃的光從窗子中折射過來,為房間的場景蒙上了一層老舊的濾色。
不等觀察內裡的陳設,腳下的地毯存在明顯的凹凸之感,蹲下身,一招揭起厚重的地毯之時,紅光乍現。
地毯下的圓形陣法散著光,一瞬間將秦訣從所處的空間拉到了另一個褪色的時空。
一隻沾血的刀從眼前劃過,秦訣下意識翻身後退,待穩住身形看清楚後,才意識到這不是在攻擊自己,對方,也根本看不到自己。
眼前這個穿著宮裝裙的女人,是女伯爵本人,不是扮演對方的阿慕。
女人劃破自己的掌心,用刀在腳下的地板上,刻畫出一個布滿咒語的圓形陣法。
褪色的灰白時空之中,隻有那刀尖上的,流淌在陣法上的鮮血紅的刺目。
窗外似乎很吵,有馬蹄的踩踏聲,還有嘈雜的人聲和尖叫。
女人還在畫著陣法,額角冒汗,神色緊張,仿佛留給她的時間,十分緊迫。
秦訣從窗子往下望去,原本的花海沒了,這個時空中的花海,還隻是一片光禿禿的土地,隔著一片灌木叢的山腳下,隱約可見的一群浩浩蕩蕩的鐵蹄騎兵,正揮舞著手裡的長劍,侵占著這片土地。
收回遠眺的視線再轉頭時,女人已然畫好了陣法,同時間,屬於這個副本的劇情以文字的方式出現在秦訣的腦海中。
生長於貴族世家的烏爾雅承襲家族爵位,在一眾男性中脫穎而出成為了驍勇善戰的先鋒,曾為國家帶來多次勝利。
女伯爵,熱愛著自己的國家和民族。
可惜,巫蠱之禍盛行之後,國王命人大肆圍剿女巫,擁有巫族血脈並且有些鮮明紅發特征的烏爾雅被清算。
在這一難中,她交出了手中的兵權,最終隻頂著一個伯爵的空頭銜,被驅逐到了邊境小鎮,永不的再踏入國都。
她以為自己交出了所有,足可以安定下來,與丈夫相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