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衣服去單間的浴室衝洗,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遊慕不習慣停留太久,隻衝掉了身上的汗水,換好衣服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男人坐在休息室等候,長腿交疊擺弄著手機,似乎還在看文件。一旁經理似乎在詢問些什麼,見到遊慕出來,便識趣的走開了。
“走吧,回家。”
左腳有些刺疼,不過遊慕並未放在心上,跟著男人走出去。
外界的天空完全壓暗下來,藍調的色彩中混入了濃重的墨色。
賽車場倒是燈火通明,聽聲音,應該是正常賽事的開始,熱鬨極了。
機車運動本就存在危險,賽場出事故也並非偶然,池軒銘被送去醫院之後,一切如常。
剛剛經理過來,遊慕猜測對方應該是向池鴆告罪的。
雖然組織賭局的是池軒銘,受傷的也是池軒銘,但畢竟事情出在他們的地盤上。
正經的世家少爺,俱樂部自然需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不清楚池鴆如何處理,反正遊慕自己是玩爽了,至於池軒銘如何,無所謂。
不過,男人今天的態度很不對勁。
見多了冷臉,遊慕一時間還不太適應,總覺得哪哪都不對。
“…你就沒什麼……同我說的?”摸了一把紮眼的金發,忍了又忍,還是沒憋住問了。
“沒有,這發色很襯你。”
側目看著身邊人疑惑的神色,池鴆覺得自己之前對待對方確實嚴苛了些。
為了省事,他直接帶著幾個保鏢強製將人帶回車廂內,估計是當時被嚇著了,對方反應激烈,對他存在不小的抵觸心理。
池鴆不會養孩子,在書房看著老爺子輕聲緩語哄著小孫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對待孩子應該柔和一些。
不然,是會被嚇哭的。
“我還踩了池軒銘一腳,他摔傷的那條腿。”對男人的話存疑,遊慕補充了一句。
“池家不養廢物,自己下的注,結果如何都要自己受著……我以為隻是擦傷。”言語微頓,垂頭將視線彙聚在遊慕行動有些僵硬的左腿上,男人停下步子,在對方的茫然中,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什……哎?”
身體突然騰空,沒有醉酒的情況下被抱起。遊慕覺得自己該掙紮的,但介於男人今天莫名其妙轉變的態度,他的思緒顯得有些淩亂。
似乎完全被牽著鼻子跑了!
“疼了便要說,既然現在無法逃離我的束縛,那麼,你可以試著依靠我。”池鴆轉頭看著,深灰色的瞳仁望進對方帶著幾分迷惑的眼睛裡。
四目相對,原本渾身帶刺的人收了些鋒芒,下意識錯開對視,眼睫震顫,卻是沉默。
乍一聽挺有道理,但細品下來總覺得不對味。遊慕又不是三歲小兒,自然不會被這種話術誆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