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到底怎麼回事,林管家不讓我見老爺子,這是怎麼……”
公寓裡,洪麗抱著哇哇啼哭的兒子,跟在池秋身後不住的詢問著。
“你快說呀,是不是宴會上出了什麼事情?老爺子病了?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不知道爭取呢!他遊慕一個外姓子都能得到池先生的重視,按理來說,你是親弟弟,血脈相連,你怎麼就對自己的事情不上心呢!”
池秋從房間中走出來,拿杯子找水喝的功夫。洪麗抱著孩子跟在他身後,一個勁的嘮叨指責。
站在吧台邊的池秋才剛喝了一口水,聽著耳邊母親聒噪的聲音和弟弟不斷的啼哭,壓著指尖忍了又忍,隻是身後洪麗還在喋喋不休。
“這下好了,連池華給的工作也沒了,你要我說你什麼好!也不知道快些去求求你爺爺,要他給你新物色一個崗位?哎呦,皓皓不哭,明天我們就去見爺爺好嘛?”
“砰!”
女人嘹亮的腔調和小兒尖細的哭聲使池秋不堪其擾,壓抑的情緒破口,手上的水杯猛地砸在了地板上。
以往,他親媽說的這些話,他即便不認同,也會耐著性子應兩聲。
但從老宅回來的這幾日,他情緒低迷的厲害,隻是出來這麼一會兒,便要被說教,連日來積壓在心頭的煩躁和怒火徹底被引燃了。
玻璃炸開,水流迸濺,正哄著孩子的洪麗被嚇了一跳,連忙護著小兒子往後退了幾步。
懷中孩子哭的更凶了,顯然是被這聲響驚得,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
洪麗反應過來之後對著池秋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叱罵
“池秋,你這是乾什麼!你嚇到皓皓了!皓皓乖,不哭不哭,哥哥壞壞。”
“池皓池皓!你滿腦子隻顧得上你的池皓,洪麗,我呢?我算什麼,你曾經逼宮失敗的工具嗎!”
池秋猛地轉身,看著麵前愚昧無知隻知道靠孩子上位的女人,內心的頹廢幾乎要落到穀底。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在質問你媽?池秋,我生你養你,將你送進池家……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我讓你上些心競爭,讓你好好哄著老爺子,是坑害你?”
當媽的被兒子題名道姓,洪麗也惱了,潑辣的性子驅使她立刻嗆火回去。
“嗬,老爺子,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見不到老爺子了嗎?我告訴你,老爺子被池鴆軟禁了!他現在什麼都不是!”
伸手掀翻台麵上擺放的碗碟,瓷片碎裂叮當作響。
洪麗被池秋的狀態驚的氣勢弱了幾分,又聽了對方的話,徹底愣住了。
“競爭?你告訴我拿什麼競爭,池鴆已經定了池軒銘了!你說他對遊慕好?那是他喜歡遊慕!我算什麼呢?我在這個池家裡,身份地位樣樣不如人,也得不到偏愛,我拿什麼去爭!”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去爭!”
一通瀉火,池秋喘著粗氣,理智在弟弟小聲的抽噎和哭嗝中逐漸清醒。
他看著一地的狼藉,沉默的轉身,不再理會客廳內的母親,回房鎖門。
處心積慮,在池家做小伏低,忍了這麼久,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池秋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癱倒在地毯上,腦海中一遍一遍的掠過池家人的麵孔,池秋隻覺得心累。
黑夜中,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嗡嗡的振動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