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宋喜下意識的一揚手,將她甩開。
顧晚晚身體一晃,一腳踩空,整個人咕嚕嚕的滾下樓梯。
“啊!”
女人的慘叫聲在整個樓梯間傳遞。
宋喜嚇了一跳,抬起手看了看,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她剛才用了那麼大的力氣嗎?
“小喜!”
“少夫人!”
霍南厭和保鏢驚呼一聲,齊齊趕來。
宋喜站在原地,呆呆地盯著他們。
“你沒事就好。”
霍南厭總算舒了口氣,剛拉起宋喜的手,卻聽到顧晚晚在樓梯下傳來哼哼唧唧的痛呼聲。
他有些不耐的轉眼看去,當視線接觸到地上那攤血,頓時一愣。
“把她送急救。”
“是。”
兩個保鏢答應了聲,匆忙將顧晚晚運走。
霍南厭再看向宋喜。
他的眼神帶著審視,宋喜張張口,卻什麼都沒說。
能說什麼?
就連她自己腦子都是暈乎乎的,再次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她,真沒用那麼大的力氣。
急救室外,主治醫師摘下口罩,有些惋惜的搖頭。
“顧小姐身體倒是沒大礙,隻是有幾處擦傷,最嚴重的是她的左手,食指和無名指的根骨受損。”
“剛剛拍過片子,這是粉碎性骨折,以後就是養好了,也不能再提重物,不能勞累。”
醫生說到這裡,看了眼宋喜和霍南厭。
“聽說顧小姐擅長彈古箏,以後就彆彈了。”
宋喜心中咯噔一聲。
顧晚晚不能彈古箏了?
竟然這麼嚴重!
她轉臉看向霍南厭,他眉眼清冷,沒有說一個字。
醫生交代完畢,進去照顧顧晚晚,急救室門外隻剩下霍南厭和宋喜兩人。
他緩緩轉頭看向她,聲音沒有一絲波動起伏。
“我沒有照顧好她。”
曾經因為救命之恩,他不肯讓顧晚晚受到一點傷害。
可現在,讓顧晚晚不能再彈古箏的,是他的妻子。
她的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
宋喜低下頭,手指死死地攥著衣角。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隻甩開她,沒用力……”
她隻是想甩開顧晚晚的手,卻沒想到顧晚晚會跌落樓梯。
霍南厭輕嗤一聲。
“可晚晚的手廢了,是你害的。”
他還清晰記得,顧晚晚從小在顧家長大,為了學會古箏,她付出過多少汗水。
彆的女孩在養尊處優,無憂無慮玩耍的時候,她卻在不分寒暑的練習。
指尖就算是有護指套,也還是磨損破皮。
她在古箏上付出的汗水和辛勞,是宋喜不懂的。
但他的話,卻深深的刺入宋喜心底。
“我說過,不是我。”
宋喜的身體顫抖著,緊緊盯著霍南厭。
“我如果想害她,早已害了千百次,我沒推她,就是再問一百遍,也沒有。”
“夠了。”
霍南厭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
他不再多說,眸底的失望像是最尖銳的刀子,刺的宋喜心口一陣劇痛。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宋喜慢慢的說完,強撐著自己站起身來。
“霍南厭,你還是不肯信我。”
話音落地,她拖著步子,一步步的離開。
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般,她扶著牆,腦袋傳來陣陣暈眩感。
長椅上,霍南厭還靜靜坐著,紋絲不動。
宋喜苦澀一笑,暈倒在地。